入了凡流。”公孙弃带着淡淡的可惜之意,道。
“天子,天心一破,人心畏死,可笑至极。”
“业如来因觉者而崛起,他心中也因此而留下了一座难以跨过的大山,那便是觉者。在他与觉者分出胜负之前,心境终究是有瑕。”
“大尊呢?”姜离提到最后一位至强者。
“大尊虽是百无禁忌,但在其心中,风氏始祖伏羲便是跨不过的坎。”
公孙弃笑道:“今日之前,能真正做到心无敬畏者,唯我而已。今日之后,也许要加上你姜离之名了。”
公孙弃纵侃天下至强,言语之中虽有顾忌,但又有一种强烈的信心,仿佛这些人皆是不足为虑。
“那我该感到荣幸吗?”姜离淡淡道。
公孙弃的这番话听起来颇有几分论天下英雄的意味,但姜离却不认为他现出投影就为了自己谈什么敬畏。
“你该感到失落。”
公孙弃给出了出人意料的回答,“心无敬畏之人,便不惧失去,人命、种族、亲缘情缘都无法束缚,就如断了线的风筝,可能毁于半空,也可能飞至天穹之上。似你我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御使得了轩辕剑的。所以,你该感到失落,而我,确定了你这引动天地杀机之人如今并无危及我之本事。”
“嗯?”姜离轻咦一声,没有半分失落,反倒是把握住了关键点,“听天君的意思,非姬氏之人也可能得到轩辕剑的认可?”
他还以为轩辕剑和神农鼎一样,都是需要血脉才能得到认同,可现在看来,血脉未必是关键。
这一言道出,公孙弃先是一愣,然后哑然失笑,“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把握住了关键的情报,看来我确实是养出了个心腹大患啊。”
细细想来,若无公孙弃推波助澜,姜离也未必能走到今日这一步。甚至于在外门时,他就可能因为气数的异常而提前进入六殿长老和姜氏主家的视线了。
“我确实该感谢天君。”
姜离淡淡说着,身前的剑光也在同时达到了巅峰,巨大的神像从头顶一直到脚下,出现了一道平整的剑痕,分成了两半。
一股股被净化的神光四散,化作了瑰丽的光尘,洒落到周边大地。
言谈间,将神像一剑两断,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公孙弃所言无差。
姜离伸手握住了剑光,一口修长而近乎透明的剑器出现在掌中,他徐徐转身,直面公孙弃的虚影,道:“为表感谢,我会亲手粉碎天君的计划。”
“凭你?”
公孙弃闻言,笑意微敛,那双眼近乎透明,就如苍天之目,高高在上。
他轻轻挥袖,金黄的天穹褪去了色彩,周边变化了景象。
一只只飞鸢出现在上空,山谷之外也变成了山野林地。
姜离可以清晰看到多达上百的木质大鸟往西而去,已是能看到前方的一座城池。
那城池的城墙上竖着太平教的旗帜,显然是被太平教占据的地界,傍山而建,于地势上易守难攻,但在飞鸢之前,地势并不能成为依仗。
只要再过数十息,飞鸢就可抵达城外的高山,届时是居高临下地展开攻势,还是强行降落到城中,皆是可行之策。
“你千里奔袭,一举拿下此地的消息传开后,各地兵马定然士气大降,风满楼借此机会急攻,绝对能夺回不少的地界。”
公孙弃看着那些飞鸢,轻轻弹指,一轮明光升起,内中映照出风伯和雨师的身影,“然而太平教亦是早有准备。”
明光中,风伯雨师双手齐扬,霎时风雨满天,如天幕般覆盖而下。飞鸢冲入风雨之中,立时迷失了方向,甚至在风雨的拍打下纷纷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