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宝塔偶尔会在自家客厅里举办沙龙。 但参与者多与他年龄相仿的人, 像这种青年才俊济济一堂的情况,属实少见。 于童摸不清于宝塔的意图,在门口踟躇着没有进屋。 这里面但凡有一个女同志,她都不带犹豫的。 但, 她爸招这满屋子男的, 干嘛啊? 正在高谈阔论的于宝塔早经发现了他们,一边招呼人入内, 一边疑惑地问狄思科:“小狄, 好久没见你家里了, 今天有事啊?” 狄思科:“……” 您媳妇请我的。 幸好安处长让他了, 否则还碰不上这堪称集体相亲的场面呢。 “安姨让小狄给于暄补习外语的,”于童皱着眉问,“您不知道啊?” 于宝塔回忆了一, 昨晚临睡觉时,老安似乎跟他说过有什事着。 不过, 他当时太困了,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早忘了她交代的内容。 “说了说了, 我一时没。”于宝塔抬腕看一眼手表说,“我刚让于暄出去买东西了,小狄,你先坐吧, 他还得有一会儿才能回呢。” 狄思科在屋里环视着, 发现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所有沙发座椅都被客人占着。 于他熟门熟路地跑去于暄的房, 将墙角那个用堆衣服的单人沙发搬了出。 “童童,你先坐吧。” 于童坐进沙发里, 正让他再去其他房搬椅子。 却见狗子脱羽绒服,只穿着白毛衣,一屁股就坐在了她沙发的扶手上。 “……” “于叔叔,今天家里怎这热闹啊?”狄思科笑着问。 于家这两口子可真奇怪,安处长狠抓于暄的学业,恨不得给他找八个家教。 但于宝塔似乎对儿子的学习成绩半点不担,期末复习期,依旧在家里迎送往招待客人,完全不怕耽误儿子学习。 于宝塔琢磨着那声“童童”,又在他的白毛衣上瞄了眼,感觉有点眼熟。 低头瞅瞅自己身上的灰色毛衣,可不眼熟嘛,他俩的毛衣,除了颜色不同,居然哪哪儿都一样! 前天童童衣服送给他的时候,怎说的着? “这毛衣进口货,仅此一件。” 仅此一件的衣服,为什小狄也有一件? 于童顺着他的目光,在两件毛衣上巡睃片刻。 这毛衣确实仅此一件,只不过每种颜色仅此一件,她还送了爷爷一件红色的。 老头穿上以后至少年轻十岁,最近天天穿。 于童,幸好爷爷没凑热闹,否则撞衫的就成三个人了。 次可不能图省事,都买一样的。 于宝塔里犯嘀咕,隔了好半晌才回答狄思科的问题。 “我给童童介绍个朋友,她以后自己开公司做生意,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然后就将屋里的青年才俊们挨个介绍了一遍。 医生,教师,工厂干部,钢琴厂调音师,商场团委书记,肉类收购站书记…… 甚至还有一个标枪运动员。 职业上五花八门,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