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用句话来形容于童最近的生活, 那可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她以十三岁的年龄坐上了服务公司外联主任的位置,哪怕放在整歌舞团里,也是蝎子粑粑独份的。 正式升官以后, 于童表面谦虚淡定, 其实内心早已乐开了花。 要不是学素养不太够,她都想吟诗首了。 只不过,有时候乐极生悲和否极泰来总在旦夕间,她刚因升职高兴了没几天, 便听说, 她家老于, 于宝塔同志, 花三千块钱买了对和珅家口的石狮子。 于童险些被这败家行为气得背过气去! 三千块呀! 她跑断了腿,也只公司提成三千块。 家可倒好, 弄了对儿不知是真是假的石狮子,就敢扔出去三千块。 为了这事,她下班以后没回化局家属楼, 直接杀去了老于家。 “您有那三千块,干点什不好, 怎就想不开,非要买对大贪官的狮子?” 这要不是亲爹, 于童都想扒开脑瓜仁看看了。 “谁不知道和珅的府邸被查抄后就变成恭王府了!真有和珅的狮子, 哪能落到您里?”于童掐着腰运气。 若真是和珅府邸的石狮子, 别说三千块了,就是三万块也值了。 关键是, 这玩意儿听就是赝品呀, 不知谁鼓捣出来忽悠大傻子的。 竟然还真有上! 老于正趴在鱼缸旁边,鱼缸换水, 发现水草下面居然藏着条蓝曼龙的尸,心疼得不得了。 被闺女训了,也只是分神说句:“恭王府前的狮子不是和珅的那对。万我这对就是真品呢?我看它长得挺好看的,跟我也算投缘。” “您买了大贪官的狮子,不嫌犯忌讳啊?”于童怀疑道,“安姨没说您?” “没有,我没敢告诉她那狮子是和珅的。” “……”于童也被闹得没脾气了,“您跟我妈在块儿的时候不是挺能儿的吗?有什是您不敢的?” 这可真是蛇吞鼠,鹰叼蛇,物降物。 “有闺女絮叨我就够了,我可不想听她絮叨。”老于将蓝曼龙的尸清理了,又倒了小半杯菊花茶递闺女,“消消火气,不就是对狮子嘛,至于你发这大的火!” “这狮子要是三十块,我才懒得您找不痛快,您这不是造了三千块嘛?您现在幅画能卖三千块不?” 于宝塔摇摇头。 “那您还敢大大脚地花三千块买俩假狮子?” 于宝塔轻咳声,略带得意道:“前段时间我在荣宝斋寄售了幅《雄鸡报晓图》,有俩老外出价五千块!” 于童:“……” “等我死了以后,我的画能变成国宝也说不定,咱不能让国宝再流落到海外了。”于宝塔很有原则地说,“所以我没卖!” “……”于童呼出口气说,“算了,您没事画两幅画我。哪天我要是缺钱用,就拿去换钱。” “那不成,我的画在市面上留存得少,才能叫得上价,要是下子出现太,那就不值钱喽!” 于童的视线从的博古架上掠过,将那些不知是真品还是赝品的古董检阅遍。 终于下定决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