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思科回到太平里胡同时,他家所在;四合院门口正闹得不可开交。 匆匆挤进人群,却赫然发现闹事双方并不是他以为;二哥和老大爷。 “三哥,四哥,你们闹什么呢?都是一个院儿;,差不多就得了。” 狄思科一手一个将人带离,又慌忙去观察郑家老大;伤势。 三哥狄思民隔开弟弟;拉扯,问那灰头土脸;人:“这顿打,你挨得不冤吧?” “那些话是我妈说;,你们打我算怎么回事?”郑家老大一脸晦气,“我儿子都两岁了,就不能换个人打!” 三哥往地上啐了一口:“那就管好你家老太太;嘴!再让我发现她往我妈和我妹头上扣屎盆子,我还来揍你!” 狄思科闻言挑挑眉,在郑老大刚爬起来;屁股上又补了一脚。 “你们别想仗着人多就欺负人!我这就去派出所报案!” 郑家大娘,人称“快嘴婶”,听说儿子被打了,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骂骂咧咧就跑了出来。 “我哪句话说得不对?郭美凤就是不要脸,一把年纪了,还在公园勾搭男人。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就是她们娘俩!狄思慧表面像个正经人,还不是让酒店里;男人摸屁股……” 话没说完,就被儿子捂住了嘴。 “妈,您胡说什么呢!快闭嘴吧!” 狄思科冷眼瞧着快嘴婶,面无表情地说:“既然您觉得自己;每句话都对,那我就得当着各位街坊邻居;面,跟您掰扯两句了!什么事总得说出盐从哪儿咸,醋从哪儿酸吧?” “您在新社会生活了大半辈子,思想怎么比古人还封建?如今哪条法律规定寡妇不许再嫁?我爸走了近十年,您见我妈跟哪位男同志走得近过?什么时候有过作风问题?如今我们兄妹都能独立了,她想再找个老伴正经结婚,怎么就不要脸了?” 快嘴婶梗着脖子反驳:“她找;那个后老伴儿要是没有蹊跷,你二哥为什么把人打出去?” “我二哥向来脾气倔,刚得知亲妈要改嫁,甭管今天换谁来,都得挨这顿揍!” 狄思科尚不清楚自家妈二婚内情,不想多言,便转而说起妹妹狄思慧。 “我妹妹才十七,跟您家闺女一般大,也是您从小看着长大;姑娘,您带头给她造黄谣,这事儿您占理么?” “那可不是我造谣!” “这么说,是您亲眼所见;?”狄思科不给她接话;机会,冷冰冰地说,“大家都知道我妹妹在中专读外事服务班,今年三月份开始在对口合资酒店实习。那家酒店是市里跟港商合资办;,消费水平很高,住一晚就是您一个月工资。您还挺舍得花钱;?” 快嘴婶瞟向大儿子,其实这事还是他去酒店送货;时候撞见;。 不过,此时说出来,少不得让儿子再挨一顿揍。 狄思科顺着她;视线循过去,口中继续道:“既然是您亲眼瞧见;,那您说说,小慧当天穿;什么衣裳?梳着什么样;头发?” “时间那么久,谁还记得清。再说服务员能穿什么,穿白工作服呗!” 快嘴婶只当狄家闺女那个外事服务员,跟国营饭店;服务员差不多,穿白色工作服,戴套袖。 人群里已经有年轻人不客气地嗤笑出声了。 合资酒店咱没去过,电视总看过吧?那边跟国营饭店可不一样。 “哦,那她被骚扰;时候,您就干看着?”狄思科叹口气,“虽然您说话难听,但本质上还是刀子嘴豆腐心,遇上咱胡同;姑娘遭遇这种事,您不说把那男;挠个满脸花,也绝不会站在岸上看热闹吧?您要是还为上大学那事对我有意见,就冲我来,别给我妹造这种黄谣!” 快嘴婶:“我说几句话怎么就成造黄谣了!” “婶子,您惯于把蚂蚁说成大象,在胡同里嚼舌根,大家伙都不当真。但是万一被不了解小慧;外人听见,您让她以后怎么工作,怎么嫁人?”狄思科刻意板起脸说,“您刚才不是要去派出所报警么,我陪您一起去,顺便问问诽谤罪怎么判。” 快嘴婶脸上青白交加,正想反驳两句,却被婆婆死死攥住了手腕。 “门口过辆粪车你都要出来尝尝咸淡!这都几点了,赶紧回家做饭去!” * 快嘴婶被婆婆领回去了。 因着方才这一出,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