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前厅,坐在上座的人,一头半黑半白的头发,因为上了年纪,所以皮肤松弛,还有许多皱纹,但是身姿挺拔,抬眼看过来时,能够感受到眼神中的凌厉,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不好糊弄的人。
不用多说,就知道这就是陆霄。
他看见他们,没有说话,只抬眸扫了一眼,又懒懒地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浮玉上前,向他行了一礼,“见过大爷爷,不孝子弟陆西鞍携妻儿代太爷给您老问好。”
月浮玉说话了,陆霄才搭腔,态度也是不冷不热,“你家太爷是陆健?”
“正是陆健。”
“陆健不是前两年死了吗?你代他问得哪门子好?”陆霄放下茶杯,“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大爷爷……”月浮玉突然声音有些哽咽,谢柒颜偷摸看了一眼,发觉只一会儿的功夫,他的眼眶都红了,“不是小子这些年不来看您,实在是前两年,太爷身子不好,不让我告诉您,后来去世后,小子忙着生意,一时焦头烂额,抽不出时间来,前段时间打探到您回来的消息,这才赶了过来。”
“哼——”陆霄嗤笑了一声,“前段时间忙,这会儿就不忙了?无利不起早,明人不说暗说,你直说吧,你究竟是怎么了?”
“大爷爷,我心里苦啊!”月浮玉突然跪倒在陆霄面前,谢柒颜也跟着跪下来,脸上还要装作难过的样子,手上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作安慰状,“小子不敢欺瞒大爷爷,自从太爷走之后,小子的生意是越发难做了……”
接着,月浮玉就把陆西鞍经历的事情,夸张地描述了一遍,在他的故事里,那就是陆西鞍在陆健死了之后,生意越来越不好了,跑商货被抢,死里逃生,同行欺诈,赚不到钱,自己还有那么一大堆家要养,最后一次生意黄了,不得不散尽家财,身无分文的他,只好携妻子前来投奔他。
反正是怎么可怜怎么来,怎么凄惨怎么说,说得谢柒颜都十分的佩服。
这胡编乱造的本事,恐怕陆西鞍本人过来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惨。
故事讲完了,但是陆霄好半晌没有说话,月浮玉边擦着眼泪,边偷摸瞧他的脸色,只是他面容平静,什么都看不出来。
在两人愈发忐忑的时候,陆霄才终于开口:“好了,就知道你们过来没有好事,没有利益,谁会想得起我这个糟老头子。”
“那也不是,大爷爷,我来也是为了尽一尽自己的孝心……”月浮玉讨好的笑笑。
“孝心?我有儿有女的,还轮不到你来尽。”陆霄完全不相信他的话,“也罢,看在陆健看重你的份上,你说说想我怎么帮你啊?”
“那个,大爷爷……”月浮玉面上带了些窘迫,“小子的钱财都没了,现在也没了住处,能不能请您收留小子一段时间,等小子在这柴桑城找到生意了,赚了钱一定会报答您的!”
“报答就不必了,用过饭没?没用我让人给你们做点吃的,就当为你们接风洗尘了,至于你说的,我会让夫人给你们安排一个住处,府上空院子还是有的。”陆霄站起来,将玉佩丢到他怀里。
这就表示,陆霄相信了他的说辞,愿意给他们提供住处了。
“您这样一说,我还真有点饿。”月浮玉摸了摸肚子,“那就麻烦大爷爷了。”
陆霄点了点头,吩咐人带他们去宴客厅,让人准备饭菜,自己去了后院。
陆霄的妻子姓苗,叫苗佳阳,年纪也不小了,衣着精致,虽然朴素,但是一看就知道浑身的用料都十分不凡,她的面容十分柔和,有几分慈颜善目的样子,看见夫君背着手从外面回来,问道:“如何?”
“能怎么样?说是生意黄了,来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