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三思啊,这个余全孝刚来没几天,还不知其真正的心性,不如再观察一段时日贴榜不迟。”
严夫子面色担忧,眼底一片复杂。
“是啊院长,如此操之过急,说不定会生岔子啊。”
其他夫子也纷纷附和。
姜智文面色十分坚定,“这个孩子的文章试题你们已经看过了,才华就不说了,就他那一篇策国论,其心胸见底,敢问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写的出来?
只怕我们这几个老骨头都写不出来吧?
难道你们忘了我为什么辞官回来建立这个书院?”
一群夫子面面相觑,他们跟姜智文的第一天,就知道这所书院是他替夏越奉献的最后一点气力。
可夏越朝廷如今太后把持朝政,用人唯亲奸佞横行,但凡手中有权在握的都只在乎个人得失,心怀大局的臣子已经寥寥无几。
就算余全孝心怀大局,惊才艳艳,可寥寥几人又怎么能让夏越扭转败局。
不过,覆巢之下无完卵,趁着他们还有一口气,尽力而为吧。
众人沉默了好一瞬后,严夫子终于点头了,“院长说的对,我们就尽人事,听天命吧!今晚我就会把明天的榜纸准备好的。”
姜智文拍了拍严夫子的肩,指了指榜前议论的学子,“老严啊,咱们可不能过早灰心。
你看看那群孩子们,眼底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光啊!
等着看吧,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孩子说不定会把咱们书院那股子浊气都驱散,同化其他的学子。”
“咱们可要护好这个孩子,绝不能让他被某些心思险恶的人欺凌打压了心性。”
“我看这个余全孝可不是个吃亏的性子,才华和手段简直不相上下。”
夫子们连连点头赞同姜智文,其中一个夫子笑着把刚才路过精英班看到的一幕讲了出来。
听闻余全孝面对李茂才三人毫不胆怯,而且还将对方气的乱了阵脚。
几个夫子闻言个个目露赞赏,姜智文更是听的眉毛舞动,比听到自己亲孙子考中了状元还高兴。
榜前的学子们一直到预备钟声响起才纷纷回教室。
精英班的教室里,几个学子围在余全孝身边,和他切磋探讨文章里的出彩之处,早把先前看笑话的心情抛诸脑后。
郑清也一改平日里清冷的表情,热烈的参与讨论着。
余全孝也不藏掖,众人有所问,他就有所答,更是惹得让几个学子对他刮目相看。
李茂才三人走近教室就看到了这一幕,脸色黑的和锅底有一拼。
难怪这个新来的这么嚣张。
难怪院长都对他另眼相看。
原来是仗着有些本事在身上。
不过再有本事,也不能让他们心里添堵。
看着余全孝春风得意的样子,黄博学和季有才就忍不住想上前揍他一顿,却被李茂才硬生生拉住了,压低了声音警告,“眼下他刚出尽了风头,明着找他的事,你们是不是不想在精英班待了?”
黄博学和季有才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猜到李茂才会制止他们才装模作样罢了。
要真是横冲直撞蠢笨如猪的性子,他们怎么能进精英班。
不过李茂才最不喜欢看到旁人比他聪明自持,他们平日里只好装出一副嚣张冲动的蠢样。
虽然他们听李茂才的话‘收敛’了几分,但是却故意把动静弄的很大,其他学子见状只好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后面的几节课,或许是不甘被余全孝抢了风头,李茂才三人不停的起身回答夫子的提问。
虽然余全孝极力并不想冒头拔尖,但是夫子们像是约好了似的,每次其他学子回答完之后,总会强行点名,让他也发表言论。
余全孝并没有藏拙,大方的将心中见解一一说出,惹的夫子夸赞,学子们也佩服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