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全仁赶紧抱拳摇头,“夫人严重了,在下并没有大碍,况且这件事怎么能怪你一人,我也有责任,夫人不用心怀歉疚。”
韩青禾掷地有声道,“小哥不介怀是你心胸宽广,但是我要是顺势答应自己也于心难安。
小哥不如畅快答应接受我的赔礼,也算成人之美。”
每一句话都干脆洒脱,透露着主人豁达爽快,若拒绝了反而显得自己扭捏小气。
余全仁又微微失神一瞬,后抱拳恳切应下,“好,夫人大气直爽,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韩青禾如释重负的一笑,“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随即她转身望向马婆婆,“婆婆,除了谢恩,青禾还有要事和婆婆商议,不知道能否占用婆婆一些时间?”
马婆婆若有若无的望了余全仁一眼,笑呵呵的说,“当然可以,走,我们到后院说话。”
韩青禾闻言眉目舒展,赶紧上前一步搀扶住马婆婆,两人慢步进了医馆。
冬月天已经冷冽,可余全仁只感觉自己的拳头里包了一掌心的汗,连韩青禾的背影都不敢看。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赶紧投身到了忙碌中。
十几车药材按着份例全数卸到了医馆里后,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余全仁在五分馆门口,把所有长工的工钱结过之后,抬头看了看天,犹豫了片刻,还是迈腿匆匆朝总馆走去。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韩青禾定怎么可能还会在总馆等着,但他是男人,即使她不在过去一趟也是应该,算是一个交代。
刚看见医馆的大门,余全仁就不自觉的放慢的步子,韩青禾正一个人坐在医馆边边的台阶上,百无聊赖的手撑着脑袋发呆。
她竟没有走!
不知道是不是走的急了,亦或是看到韩青禾守约心中莫名狂涌上来的欢喜,余全仁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晕。
“小哥,你可算过来了!”
韩青禾看见余全仁,刷的站了起来,可能是起的太猛,脚在台阶上一个踩空。
余全仁下意识往前疾跑了几步,只觉得胸口的心都差点蹦出来了。
不过韩青禾这次学聪明了,顺着惯性往前踉跄疾走了几步,才稳下身形。
站稳后她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也不知怎么了,我素日里也算沉稳,没想到今日竟然在小哥面前出了两次丑。
还好刚才我没再次撞到小哥,不然我店里的布匹还不知道够不够赔偿的。”
余全仁的心无端漏了一拍,随即又被她的话逗笑了,“都是在下的错,让夫人等久了,夫人定是坐的腿麻了,这才没有站稳。
夫人刚才撞了我,在下又害得夫人摔跤,所以在下觉得两两相抵,夫人就不必赔偿我什么了。”
韩青禾没说话,上下打量了余全仁一眼,看的余全仁手脚都觉得没了地方放。
他言语之间是不是过于小家气了?
“你……真是是生意人?才入行没多久吧?”
韩青禾看着余全仁,脸上有浅浅的笑意,像一个邻家姐姐,看着露怯局促的弟弟。
余全仁突然就结巴了,“在、在下这是第一次跑生意……”
说完他又有些不明所以的后悔,生意人就是要让让人看不出底牌才行,他怎么不知觉就说了实话?
韩青禾脆声笑开,“那就难怪了,要是你在生意场上再浸润个三五年,只怕是恨不得让我把布庄赔给你才是,怎么会这样好说话,直接免了我的赔偿。
不过你放心,我韩青禾虽然是做了好几年生意的老油条,但向底线就是从不让实诚人吃亏。
走,去我的布庄!”
说着,韩青禾就径直走在前头引路。
余全仁还未从韩青禾的话里走出来。
她从不让实诚人吃亏。
一定是做到了话里说的一般,才能有这样坦荡坚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