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婆婆没有那么多心思打量手套,转身进了军帐。
军帐不过方寸之地已经惨烈至此,可想而知郑州城已经沦陷成怎样一副境地。
时间耽误不起。
朱大夫也赶紧收回心思,赶紧跟在身后进去。
刘大夫进去了一遭,心里又恶心又害怕,哪里还敢进去。
他眼珠一转转身就要逃,却被眼疾手快的士兵抓了回来,丢进了军帐。
远处的众人看到这幕,心里都十分沉重。
一炷香过去后,马婆婆皱着眉头出来了。
跟在她身后的朱大夫边叹息边摇头,刘大夫的眼神直接呆滞一片,嘴里喃喃念叨,“活不成了,都活不成了。”
霍元刚紧步迎上前,“马婆婆,怎么样?”
马婆婆皱着眉说,“将军,老婆子确诊就是霍乱,但是情况远比想象中的严重,必须马上安排措施进行救治。”
霍元刚点点头,“马婆婆,你放开手脚做,本将会全力配合婆婆。”
“将军,里、里面有病患说……说、说他们不要妇人医治,只肯让郑州城的大夫们医治。”
一个军帐前的士兵小跑过来,结结巴巴的汇报。
霍元刚眼底一厉,“由不得他们说了算。”
马婆婆却开口冷道,“将军,老婆子我不是活菩萨,也有自己的心性立场。
我向来只救有缘人,既然他们不相信老婆子,老婆子也不是非要给他们医治的。
还请将军把愿意接受老婆子诊治的和不愿意的病患分开,相信我的,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救治的,那些质疑我的,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霍元刚喉间的话语哽住了。
马婆婆救人之心赤诚,却没想到这群病患如此不识好歹,也怪不得马婆婆这样决定。
他不想对马婆婆有任何强迫,只好大步流星的走到军帐前,让士兵把军帐帘子全数拉起来。
又让士兵把郑州城的大夫都强行拉到了军帐跟前。
“都死到临头了,你们竟然还心怀偏见,看看清楚,你们信任的郑州大夫连军帐都不愿意踏足。
可你们瞧不上的马婆婆却不惜冒着被传染的危险近距离替你们诊病,谁才是真心想救你们的人,你们还不清楚?”
霍元刚语气里满是愠怒。
就是他们愚昧顽固的思想,才养出了眼前这群贪生怕死毫无医德仁心的大夫!
“黄大夫,求求你救救我们……”
“刘大夫……我府里老小的病痛都是请您看的,平日里着诊金也是只多不少,还不惜花重金给你在府里塑了金身。
请你念及我如此用心,救救我……救救我吧……”
但凡还有口劲的病患,撑着身子求郑州的大夫们。
他们压根没有把霍元刚的话听进去半分,对他的话避而不谈,满心只信任郑州大夫。
霍元刚怒其不争的眼神缓缓松弛,淡漠下去。
马婆婆不救他们是有理由的。
郑州大夫们虽然也害怕瘟疫,但是此刻病患们的信任拥戴,让他们觉得颜面又找回来不少,纷纷硬着头皮回应,“我们正在研制救治你们的法子,不会不管你们的。”
反正霍将军也不会让他们离开,还不如痛快答应,还能博取百姓的好感。
听闻大夫们的话,病患们深陷的眼窝里果然有了浓厚的求生欲。
霍元刚眼底冷凝一片,决定不再强求。
好言劝不住该死的鬼,这些人的生死当由他们自己决定。
他冷冷询问,“本将再问一遍,你们可是全部都让郑州的大夫医治?”
“我的身体已经遭不住医术浅薄的人折腾了,我非刘大夫他们不医。”
“我也是……呕……”
病患们虽然都没有力气,但是都死心塌地的选择了郑州大夫们。
“我……我想让这位马婆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