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旋对目前的关系感到厌烦,所有的混乱的关系,如果他们都能去死就好了。翼蛇的通讯一直在闪烁着亮光。食指轻轻点了下屏幕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摁断了。
嗯,失败品。实验失败。
面前是三个孩子的资料,翼蛇的名字上戳着大大的不合格的字样。
事实上因为火种联系,他们会微妙地感知到他在什么地方,虽然无法精准定位,但如果在一个星球上你肯定是会知晓的,也因此戮天影先前才会被认为是飞旋。
“得在他回来前解决……”飞旋一脸养胃样,都是社畜罢了。
A11眼中的世界小的可怜,他的记忆里,大荒原上只有零星的花,飞行者似乎也不愿意光顾这种地方,天空大部分时间里都是被一片黑色笼罩灼烧,偶尔出现的云也足以令他高兴,但他并没有满足于此,依旧以相当挑剔的眼光寻找“完美的”云。
他每天做得事就是去医院看昏迷的弟弟有没有醒来,然后再继续发呆,或者追逐云朵,再多的就是听所谓的赛博坦领袖发表演讲。
从南边跑到北边,总会有一堵围墙,然后有人把他赶回去。
但A11是个能来事的,他有时候会趁着守卫不注意然后趴在围墙上看外面的世界。
然后他知道了原来还有个叫卡隆的城,听来往的大人说,卡隆比这里还要乱,两个城市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一直在打擂,这点A11不关心,他看到守卫马上要来了就会立马跳下围墙。
仿佛要印证隔壁的卡隆更乱的话似的,他们总是不允许幼生体出去。某方面也算保护。
他依旧会努力想着杀戮城到底哪里算乱了?
到底是灰黑色的天空还是工厂里隆隆作响一直干扰通讯的机器?是街头巷尾心照不宣的情色交易还是小仓库里那些消失的人?或者是那些收“保护费”的大人?还是指那些随处可见的瘾君子?或者是低得可怜的收入?非法存在仅仅为了增加“趣味性”的角斗场?永远都无法填满能量的油箱?还是其他的?
反正这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爱。
没人告诉他爱是什么鬼东西。但他还是相信“爱”的。
家人?朋友?还是伴侣?难以对这个词界定。因为这几种关系里都有“爱”。
他想大概只是因为B91是个孤寡老头。
古怪的老头。
有时候B91会看着他发呆,感觉像透过他看某个人。
替身?
A11不在意,他只知道B91确实对自己好,B91救了他们兄弟俩的命,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吗?
后来A11也去了角斗场,反正他都去过红灯区了,也不差这一个。
机器的噪音加上沉闷的哐哐震动的地板和连接在一起的脚步声让他感到异常不适,声音都开始失真了,他调低了接收功率希望好受些。
可周围的人都狂热地盯着“战场”,高喊着他们认为的胜者的名字,如果最后他们押得人输了还会有唏嘘声和咒骂声。
这些人活像是野蛮人。
可又什么才是文明人?
这里没有对生命的尊敬和重视,不然来角斗场看什么?
A11感受到生理性的不适,油箱似乎都要翻转过来。
他看到一个中型赛博坦人被一个高大的赛博坦人举过头顶撕成两半,对方脸上、蓝绿色的涂装上都溅满了蓝色的能量液。
蓝绿色涂装的机有着轮胎厚的丰满嘴唇,活像是两条行走的折叠金属轮胎。有一瞬间A11被自己想到的这个奇怪的比喻逗乐了。
周围一片叫好声,他们高喊着高大的赛博坦人的名字。
A11本来记住了的,然后他看到那个蓝绿色的机就透过人群将目光放到他身上,他一下子吓出了一身冷凝液,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角斗场。
之后他就怎么也记不起这个机的名字,像是有人拿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