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成丫鬟的瑞安，看到顾言之痛彻心扉的模样，就知道无双没有得手。
可眼下钱仲卿也在，瑞安只能按捺住性子，等待时机。
顾言之慢慢起身，努力稳住身形，一步三晃地来到供桌前，双手捧起瑞安的灵位，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瑞安’两字。
“你怎么不等等我？”
顾言之的声音很是沙哑，瑞安从他浑身的血迹不难判断，他受到非人的折磨。
下一秒，竟然呕出一口鲜血来。
瑞安一惊，下意识想要上前。
“公子！”
无双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抢先一步来到顾言之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钱仲卿，你竟然敢这么对待我们公子！”
无双看着虚弱不堪的顾言之，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一旁，靠着柱子休息一下。
“无双，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钱仲卿并没有将无双放在眼里，毕竟对他而言，无双不过是顾言之的随从，根本就不配与自己说话。
无双气急，想要上前与钱仲卿动手，却被顾言之给拦住了。
“公子，你怎么样了？”
无双很担心，可无奈他不会医术，不知顾言之具体情况为何。
“你，过来，将公子带下去上药！”
无双扫了一眼，将目光定格在一旁的瑞安身上，装作随意一指道。
瑞安连忙上前，可刚靠近，就被钱仲卿的人给拦住了。
“我有说他可以离开么？”
钱仲卿脸色变得阴沉。
“当初我放楚凝和他一起离开，本以为他能保护好楚凝，可结果呢？”
顾言之一直低着双眸，看着怀里的灵位，并未发现他心爱的姑娘就在眼前。
听到钱仲卿如此说，顾言之抬起头来。
当他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发现那个被拦住的婢女有些眼熟，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
瑞安发现顾言之终于看到自己，便一个劲儿地跟他使眼色。
“怎么？无话可说了？”
钱仲卿回头，见顾言之正盯着一个婢女看，正觉得奇怪，想要上前一探究竟。
“的确是我的错！”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顾言之开了口，将钱仲卿的目光又吸引了过去。
“可难道你就没有错么？”
顾言之扶着柱子站了起来，缓缓朝着钱仲卿走了过去。
既然瑞安没死，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钱仲卿发现这个事情。
“若不是你那般逼迫，凝儿又怎会宁死不从？”
“你明知她是怎样的性子，却还那样威胁她，你这根本就不是爱，你根本就只是想要占有。”
顾言之越说越激动，可下一秒，就被钱仲卿掐住了脖子。
“明明就是你半路杀出来，才会让他抛弃我。原本，等她寻回寒归子，我们就能在一起的。”
说着说着，钱仲卿眼里的光变暗了。
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与瑞安一同去寻寒归子，不然瑞安就不会遇到顾言之，更不会与他产生那么多纠葛了。
突然，顾言之笑了起来。
“凝儿不止一次对你说过，她当初答应你，不过是权宜之计，她根本就只是将你当成朋友和伙伴而已！”
“哦，不对，现在只是仇人了！”
瑞安在心里默默为顾言之捏了把汗，她知道顾言之这么做，是故意想要吸引钱仲卿的目光，好让自己不被发现。
可眼下看钱仲卿的状态，怕是不会轻易放过顾言之的了。
果不其然，只见钱仲卿一下抽出手下的佩剑，架在了顾言之的脖子上。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钱仲卿的周身散发着杀气，他是真的想要杀了顾言之。
瑞安有些担心，可顾言之却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