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株赫沉默地看着他, 良久才轻轻道:“就那么喜欢吗?”
原以为已经醉倒的好友却肯定地回答了他:“喜欢。”
权至龙茫然地睁开眼,望着手腕上从戴上的那天开始就没离过身的手链, 想起郑幼安带着哭腔的声音, 还有她通红的眼,心脏犹如自虐般疼痛。
“我原先也以为,不过如此。”
“可是不是的。”
“株赫, 我刚刚送她下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一步一步越来越远的时候, 你不明白,我有多痛苦。”
权至龙捂住眼嘲讽地低声笑,亲昵地将那手链紧贴在面颊旁:“我高估了我的理智,也低估了我对她的心意。”
“她不愿意相信我......”他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心碎和迷惘。
李株赫眸色渐深, 望着喃喃自语的好友慢慢阖上眼睛, 即便沉入睡梦, 权至龙眉心仍旧紧紧地蹙着, 眼角隐约竟有泪意闪烁, 他骤然失语,心中不禁产生一丝同情与感叹。
何止是至龙低估了他对幼安的喜欢呢?就连李株赫也没预料到,他的喜欢竟到了这程度,他揉揉眉心叹了口气, 站起身把权至龙扶回卧室。
关上房间门后,李株赫往外走, 经过一桌狼藉的餐厅,他犹豫地停下脚步, 最终心里还是稍稍偏向多年好友, 李株赫拿出手机给郑幼安发了条消息, 并没有添油加醋,只是简洁地把此刻的情况告诉了她,毫无意外的是没有收到回复。
“诶。”高大英俊的男人忍不住叹息,伸手一一关掉外面的灯后才从公寓离开,李株赫总觉得,碰上权至龙和郑幼安的事,明明跟他没关系,可他最近叹气的频率直线升高,也不知道苦的究竟是谁。
第二天一早,申友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看见昨晚说回家住的郑幼安坐在书桌前发呆,她揉了揉眼,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拥着被子,脸蛋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安?不是说回家住几天吗?”
幼安回过神来,下意识摁灭手机屏幕,转过头来看她:“我想着跑来跑去太麻烦啦,就带着zoa回宿舍了。”她之前有跟成员提过在宿舍楼下捡到猫咪的事,大家都还挺喜欢小猫小狗的,当时就说可以带回宿舍来养。
而郑幼安之所以离开权至龙家后没有回自己在汉南洞的公寓,而是回了宿舍,原因也并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事实上,幼安到现在仍旧觉得像在做梦,昨天晚上那个人,真的是至龙前辈吗?他真的就那样直白而坦然地说出“我喜欢你,我爱你”这些字眼吗?她怕自己一个人呆在公寓里更会胡思乱想,只能病急乱投医地带着zoa回了宿舍。
跟成员们在一起,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呆着。
幼安一整晚都没有睡好,她将自己和权至龙的聊天记录从加上好友的那天开始看起,大约是现在已经明确了彼此的心意,所以带着这样的感受从头再去看那些聊天,幼安非常清楚地看到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慢慢放松下紧绷的状态,对待权至龙的态度也从单纯的崇拜尊敬到亲昵,仰慕和心动。
她无法欺骗自己那些自以为藏得小心翼翼的少女心事,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可以的话,郑幼安更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对权至龙产生除偶像之外的其他感情,那样他就永远是她尊敬的人,是她从少女时期便一直视为信仰的偶像。
反复的梦魇困扰着她,早上天还没亮幼安就醒了,洗漱完以后给早已没电的手机充上电,开机以后才发现李株赫凌晨发来的消息。
株赫前辈:【他喝了很多酒,刚刚才睡着,梦里也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幼安怔怔地看着消息,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既甜蜜,又苦涩,她何德何能呢?让至龙前辈为了她这么痛苦,幼安心里并不平静,两个小人在疯狂地拉扯着。
一个在说:“你明明那么喜欢他,他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