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盘子里的这东西就可以继续吃啦。” 李楚歌沉默,没完全凶狠起来的眼神染上一丝疑惑和警惕。 张道简耐心解释:“供果要先给神仙吃,香烧完代表神仙吃了,供果就可以世间生灵的肚子了,神仙会很高兴呢。” 李楚歌是沉默。 “不信?”张道简发动小脑瓜,苦思冥想能说什么更令人信服,可看着看着对方,忽福至心灵,“是想问那我为什么要说‘偷吃’供果?” 将对面的一言不发当成默认,十岁准天师圆鼓鼓脸蛋露出“我真聪”的开心笑容,简单又快乐:“因为可以光正大吃呀。” 李楚歌怔怔看着那张笑脸,似乎没人对他这样笑过,阴郁戒备的眼里闪过陌生和无所适从。 香没烧完,袅袅烟在香炉里升腾。 “我叫张道简,今十岁,他们说八岁,那我比大。” “他们为什么叫鬼孩子?” 张道简自说自话半天,口都干了,心里慢慢升起委屈,朝那个一言不发但看起来又没算跑掉的家伙伸出受伤小手,晃晃的牙印:“原来只会人,不会说话。” 卖惨博同情+无道德控诉,双管齐下终于奏效。 “因为我在屋子里和一个死人待了三天。” 小孩儿的音大多清脆,但这道音有着远超纪的低沉,和他的人一样,带一点阴郁,一点孤僻,像葬槐山上藏得深、难寻的潭水。 十岁的张道简不懂什么分寸、隐私,奇追问:“为什么会和死人待在一起?” “我妈,自杀。”李楚歌这次回答很快,带着隐秘恶意。 张道简被成功冲击到了,愣在当场,半天才傻傻问:“爸爸呢……” “死了,我刚出生他就死了。” “……” 张道简不知说什么了,李楚歌却像很喜欢他的反应,索性席地而坐,继续讲:“我妈喝药死的,就在大前,家里没反锁,我应该跑出去喊大人,可是我没有。” “就这样守了三天?” “嗯。” “一定是太害怕了,”张道简帮他找理由,“我害怕的时候会傻在那里不动,有一次师父让我……” “不是害怕,”李楚歌咧开嘴,稚气的五官却透着早熟,“我就是不想去喊人,我想让她把我带走。” 张道简眼里闪了闪,却不是恐惧,反而泛起水汽。 “如果没有姑姑,我想去找我爸爸妈妈。”他轻说,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 八岁的李楚歌想吓哭十岁的张道简,没吓哭,惹哭了。 没长开的小脸上闪过不知所措,可他是强装凶恶,故意说:“害怕了吧,我就是鬼孩子,村里人都说沾了我不吉利,要走霉运,害怕了就快点滚。” 张道简小脸一抹,皱眉反驳:“别他们胡说,师父讲人死如灯灭,魂魄转世,留在地上的只是空壳。和一个空壳子待三天有什么可怕的,待三是空壳子!” “……” “下次我帮去和他们说,只要他们懂了就……” “我看见了鬼。” “鬼?”张道简愣了下,而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