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力的男人,只是沉默看向自己的妻子,良久,平静纠正她:“这是我们的儿子,我有教育他的义务。”
“教育?”女人快步过来直接抱起方遥,将儿子牢牢护在怀里,同时看向餐桌另一侧的四个人,统一的着装和“拘束光带”使他们的身份一览无余,“你的教育就是带来四个死刑犯给我儿子当生日礼物?”
没日没夜赶完工作,第一次可以准时来给儿子过生日,面对的却是这种场景,女人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你真是疯了。”
“你嫁给我时就知道我是疯的,”男人目光温柔,“你点头说同意的时候,就代表你愿意接受我的能力,包容我的黑暗。”
女人深呼吸,压抑不住的情感和保护儿子的决心撕扯着她:“那是因为你让我相信,你不会失去对自己的掌控。”
“我现在也没有失去。”
“你在教方遥对别人进行精神控制!”
方遥抱着妈妈脖子,把头深深埋进去,从头到尾一声不吭,不参与父母的争吵,嘴巴闭紧不说任何一句话。
罗漾从上面把小孩儿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起初还有困惑,直到方遥妈妈控诉男人在教小孩儿精神控制,他才明白过来,小孩儿是怕把父亲杀人的事说漏嘴,宁可什么都不讲。他宁可爸爸去骗妈妈,花言巧语也好,编造谎言也好,只要不是“教儿子杀人”,而是“教儿子精神控制”,便还没到不能挽回的地步。
不是为了父母还能在一起,也不是为父亲脱罪,小孩儿那样一反常态紧紧搂着妈妈脖子,分明是怕母亲陷入更大危险。
父子俩此刻倒是同心的。
高大男人也没反驳,只接着妻子的话道:“方遥有这个能力是事实,如果不尽早干预、引导,你能保证他可以安然无恙长大?当他的感知力越来越强,你能保证他承受得住?”
女人眼中闪过动摇,因为从知道自己的孩子有与丈夫相同能力的那一天起,她就在担忧,在焦虑,但她的目光最终归于坚毅:“这不是可以随便对人进行精神控制的理由。”
“不要把它当成精神控制,”男人不疾不徐道,“你可以理解成一种疏导,一种释放,避免方遥走向自毁。”
女人摇头,一定有哪里不对,但这并不是能立刻谈出结果的事:“你以前从没跟我说过这些,我想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谈,但现在,”她看向餐桌对面,“必须立刻把他们送回应该待的地方。”
男人没有迟疑,温和点头。
他走到四名犯人身后,伸手触碰其中一人身上的禁锢光束,立刻从光束里弹出一条路径信息,那是可以将他们“瞬移”回监狱的最短传送路径,届时监狱那边自然会有接应者,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归位。
可路径信息才弹出,忽然闪了闪,与此同时已经消失的墙壁又若隐若现,像是与光束遥相呼应般。
高大男人皱眉,被损坏的“门”现在就像一块残破失控的能量板,外泄能量很可能对光束产生干扰,察觉不妥的他正要结束操作,一条凭空出现的、电流似的“线”已经率先连接墙壁与弹出路径信息那个犯人身上的禁锢光束,电光石火间,犯人身上的光束短路般消失。
眼睛不再被遮,嘴巴不再被堵,于是那耳朵曾听见的种种激发出最深的恐惧和求生欲,那个犯人甚至都没顾得上适应光线,便连滚带爬扑向方遥的妈妈,一边扑一边大喊:“不要被他骗了,他要杀我们,他已经用精神控制杀掉很多……”
犯人只听见女人要求恐怖的男人送他们回去,但没听见男人答应,被遮着眼的他更看不见男人点头,这才发了疯的求救。
他做了最错误的一件事。
空气在他的死亡里静止。
他连爬到女人脚边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高大男人抓着头发提起来,直接摧毁了黑暗图景。
方遥从母亲怀里抬起头,不明白怎么才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