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帽鸭甩锅倒是娴熟,下一秒却忽然皱眉,“等等,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鸭脸懊恼,“该死,我之前说到哪儿了?”
“你和其他盒子不一样,是首席,是金字塔尖。”罗漾帮它无缝衔接记忆。
“没错,就是这样,”黄帽鸭松口气,然后郑重看向罗漾,“所以我拥有一次额外按盒特权,现在,我将它赐予你!”
幸福来得有点突然,罗漾怔了几秒才领悟:“我现在就可以在这台机器上按第二次,不用等它消失再出现?”
“是的,我亲爱的朋友。”黄帽鸭说完,目光期待。
罗漾:“……谢谢?”
黄帽鸭推了推礼帽:“只有这些?”
一人一鸭视线胶着。
罗漾福至心灵:“黄先生。”
黄帽鸭:“嗯哼。”
罗漾:“您是圣火,奥林匹斯山顶最光芒万丈的那一簇,万鸭丛中最优雅夺目的那一只。”
黄帽鸭心满意足:“让我来猜猜,你一定修文学系。”
罗漾笑容明朗:“我读计算机。”
一阵强风忽然灌进教室,带着夜的潮湿与冰冷狂乱卷起窗帘,那几片布料仿佛在这一刻被注入某种邪恶生命,猎猎作响着朝窗户玻璃发起凶猛攻击。
狂风与窗帘拍打声里,罗漾看见黄帽鸭变了脸色。
这只登场以来一直从容不迫的鸭子,不可置信地望向教室门口,好似那里下一秒灌进来的将不再是冷风,而是更可怕的东西:“怎么可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罗漾听不懂这没头没尾的喃喃自语,却听得出对方声音里的恐惧。
夜风的呼啸更加疯狂,连天花板都开始颤动,覆盖顶灯的亚克力盖板被掀开大半,教室灯光忽闪忽灭。
黄帽鸭更是被吹得直接低空飞起,在强烈气流中艰难扇动翅膀抵抗。
“谁会出现——”罗漾大声地问。
得到的回答却只有一个向地面摊开盒子俯冲过去的雪白鸭屁股:“再见我亲爱的朋友——”
“砰”地一声,黄帽鸭与六面盒板一起消失,速度之快,甚至都没有再次“封装打包”。
贩售机也在同一时刻消失。
……说好的让他按第二次呢!
风没有变缓的趋势,罗漾现在连完全睁开眼都变得艰难,他走向距离最近的课桌,扶着桌沿稳住身形,大脑却异常清醒。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是连黄帽鸭都要仓皇而逃的恐怖存在。
罗漾不清楚那是什么,只知道还没有真正面对就已经被战栗与悚然包围。
蓦地,他想起不久之前才遇见过的男女同学,那种口中胡乱喃喃又对外界一切尖叫抗拒的状态,分明是被什么吓疯了,会不会就与这个东西有关?
“嘶啦——”
窗帘脆弱的布料终于被强风扯断,刺耳撕裂声像灵魂在破碎。
狂风骤然停止。
被卷飞的半截窗帘在突如其来的死寂里结束乱舞,悄然落在教室一进门的地上,像给即将到来的“贵客”铺上迎接毯。
空气静得可怕。
讲台上的醉鬼不知何时也消停了,从均匀的呼吸判断已进入婴儿般的睡眠。
真是酒中自有防御甲,酒中自有安全屋。
罗漾不想等死,但这时候贸然跑出去乱窜只会死得更快,他果断关闭教室前后的金属门,拧上防盗锁,又搬了几张桌子顶到两扇门后,也许这屏障不堪一击,然而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迅速做完这一切他又去查看窗户。
教室临近走廊这一侧只有前后门,窗户都在对着楼外的另一侧,虽然从黄帽鸭紧盯教室门口反应看,那个东西大概率会从走廊这边来,但万一对方临时改道呢,飞檐走壁直接从外面破窗而入也不是没可能。
意外的是窗户居然比防盗门还“坚固”,防盗门即使锁上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