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赌这背后是好意还是恶意,所以理所当然的选择了稳妥行事——即:放弃通过焦顺接触贾政,转而继续与贾赦谈判。
他虽然更想跟皇帝做连襟,可那不过是酒后大言不惭,实际上荣国府的千金小姐能给他做续弦,就已经足够称得上是光宗耀祖了。
却说孙绍祖这里正琢磨着,突然就见外面进来个畏畏缩缩的管事,赔笑道:“大老爷,老太太有请。”
贾赦皱眉扫了眼那人,呵呵一笑道:“原来是文祥啊,你上回送的东西倒还算可心,罢罢罢,跟着周瑞收租的事儿既然离不开你,修大花厅我就不调你过来了。”
金文祥听的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贾赦是在说什么。
可有一样他听懂了,那就是从今往后,再也不用担心大老爷借修大花厅一事坑害自己了!
他当下连忙跪地磕头如捣蒜一般。
直到贾赦不耐烦了,这才忙又起身告退。
打发走金文祥,贾赦便迟疑的望向了孙绍祖,孙绍祖却巴不得他赶紧离开,自己好与焦顺私聊。
当下忙道:“老太太那边儿要紧,岳父大人尽管放心,这事儿我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好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贾赦见状,愈发觉得自己是慧眼识英才:“明日叫上顺天府的贾雨村,咱们锦香院不醉不归!”
刚定亲,老丈人就要领着女婿逛青楼,估计也就贾赦这号人能干得出来。
而等贾赦走后不久,焦顺也便匆匆赶了过来,身边却果然不见贾琏的踪影。
孙绍祖主人似的迎到门外,对着焦顺深施了一礼,道:“兄弟,这次是我老孙对不住你,我这里先给你赔不是了!”
虽说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可焦顺对孙绍祖出尔反尔,打乱了自己阻其姻缘的计划十分不满,面对这样的低姿态,也只是微微侧身避过,便阴阳怪气的道:“孙将军如今做了荣国府的女婿,我又怎敢受你如此大礼?”
“嘿嘿。”
这孙绍祖倒颇有唾面自干的本事,听焦顺如此言语,依旧半弯着腰陪笑道:“兄弟也知道,我当初是酒后犯了糊涂,才差点错过了这样的人间美事儿。”
“那天回去之后我思前想后,生怕二老爷当面追究起来,就再没有高攀荣国府的机会了,所以才……嘿嘿,我老孙一时情急忘了知会兄弟,这心里也着实过意不去。”
说着,他从袖筒里摸出厚厚一叠银票,豪爽的递到了焦顺面前:“没别的,岳父大人欠下的债,我孙绍祖替他还了——额外再添五成的利息,全当我给兄弟赔个不是!”
啧~
这厮倒真是豪横的紧!
替贾赦还债也就罢了,竟还特意贴补了两千五百两的红利,若换个见钱眼开的主儿,这时候只怕早就喜笑颜开了。
但焦顺素来只在色字上栽跟头,对这黄白之物却看的没那么重要,故此瞧都不瞧那银票,板起脸来冷笑道:“孙将军是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原当你是个可交的朋友,所以才准备搭上面子帮你一把,谁成想我这面子递出去,倒被将军扔在地上了。”
说到这里,才瞥了那银票一眼,不屑道:“现在又拿这银子出来,莫非是当我焦某人的颜面就如此轻贱?”
孙绍祖闻言还以为他是嫌少,一面心中暗骂焦顺贪婪,一面就要咬牙再填上两千五百两。
谁知焦顺突然上前从他手上抽走了那叠银票,一五一十的数出五千两,又将剩下的还了回去,正色道:“钱我收下了,只是那借据有些特殊,不便交到孙将军手上——这样吧,我自去求见大太太,把东西直接交给她就是。”
说着,也不等孙绍祖再说什么,便轻车熟路的往垂花门去了。
孙绍祖拿着剩下的两千五百两,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半晌才怒骂了一声,悻悻的把银票揣了回去。
他直到这时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