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准姑爷,何况经这月余的闹剧,府里上下谁不知道那聘礼的分量?
都没等焦顺开口说话,自有小厮上前牵了马去饮喂,又有管事的迎上前,恭恭敬敬接将他请到前厅里款待。
约莫也就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又有丫鬟将焦顺领进了内宅花厅。
这一进花厅,就见里面泾渭分明的坐着三对儿男女,主座上自是保龄侯和吴氏。
至于上首和下首客座上的两对儿夫妇,焦顺就都认不得了,瞧衣着打扮也分不清哪个才是忠靖侯——不过上首年纪略长的妇人,瞧面相倒与湘云有几分相似。
也就在焦顺用眼角余光,打量那妇人的同时,那妇人也满面堆笑的起身招呼道:“这就是畅卿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这还是穿越以来,头回有人用一表人才来形容焦顺,闹的他竟有些难以适应。
不过看看她身边那大腹便便面容丑陋的中年男人,焦顺还是愿意相信她说的是肺腑之言,毕竟丑俊都是比出来的。
焦顺微微一礼,恭声道:“正是小子,不知……”
那妇人笑盈盈的又往前凑了两步,先自我介绍道:“我是你姑姑。”
然后又翘着兰花指一点对面:“那是你三叔。”
顺她所指,下首那三十出头的男子,也起身捋着山羊胡对焦顺点头致意。
他身边细高挑的妇人也忙跟着起身,两只手规矩的拢在小腹上,一双桃花眼却扫提款码似的上下打量焦顺,满眼满脸的透着热切。
原来下首这个才是忠靖侯。
可这怎么又多出了个姑姑?
因忙着偷香窃玉而忘了收集情报的焦某人,心下狐疑不解之余,正要再次向这二人见礼,却见主位上保龄侯史鼐摆手道:“好了,一家人客套什么,坐下说话吧。”
那自称姑姑的妇人回头横了史鼐一眼,又笑盈盈指着自己身旁道:“对对对,快坐下说——我只听说云丫头要回来,倒不知道你也要来,不然怎么也该准备个见面礼才是。”
说着,又掩嘴娇笑:“亏是政表哥给挑了这么个知冷知热的,不然我还真担心云丫头能不能有个好归宿呢!”
话里话外,分明是在挤兑史鼐。
既然管贾政叫表哥,又坐在上首,那这妇人就应该是史鼐的妹妹,史鼎的姐姐。
见这姐弟两个都如此说,焦顺便做了个罗圈揖,却之不恭的坐到了这史氏下首。
这史氏一面喧宾夺主的招呼丫鬟上茶,一面又关切的询问焦顺,衙门里的公务是否繁忙,今儿是专程请假来送湘云的,还是碰巧赶上休沐。
焦顺一一答了,心下暗道这果然是湘云的姑姑,话多的特点堪称一脉相承。
他没想到史鼎也会在场,更没想到又凭空多了个姑姑,原本想跟史鼐商量一下海贸生意,如今却压根不知该从何提起。
正应付史氏层出不穷的问题,史鼐再次沉着脸开口道:“畅卿今儿来的正好,倒省得我再多跑一趟了——等回去你替我禀明老太太,就说等走马上任之后,云丫头便搬去那边儿常住,也免得你婶婶独自在家,有照顾不周全的地方。”
这话一出,花厅里就是一静。
上首下首两对儿夫妇,齐齐把目光对准了史鼐。
而这次,忠靖侯史鼎终于也开口了,就听他冷笑道:“哥哥这话就糊涂了,你虽远赴万里,可京城里还有我和姐姐在,何须劳烦老太太看顾云丫头?”
顿了顿,又道:“何况那边儿近来乱的很,若沾染上什么,岂不坏了云丫头的名声?”
“说也是呢!”
史氏紧随其后,甩着帕子道:“表嫂那事儿闹的街知巷闻,好人家躲还躲不过来呢,你怎么还把云丫头往跟前儿推?”
史鼐在家时尚且摆不平弟弟妹妹,整日里闹的一锅粥仿佛,等到他走马上任之后,剩下吴氏一人独木难支,又如何扛得住他们三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