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妖艳暴露的模样,贾政只愤恨的喉头涌动,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来。
中了邪祟原也没什么,可偏偏在众人面前露出这样的内里,一旦消息传出去,却让外面怎么看待荣国府,怎么看待自己?!
尤其这还是自己眼见就要升官的当口!
贾政越想越气、越想越恼,恶狠狠把帘子重新裹好,头也不回的到了外间。
“二叔。”
这时贾琏也已经到了,一面探头往里张望,一面小声请示道:“大夫们没有多少把握,说是这病来的十分凶险;那些僧道们虽吹的天花乱坠,可也一样不敢打包票,您看……”
贾政把手一摆,冷声道:“能治就治,不能治也怨不得人!”
贾政最在乎的就是脸面,如今却被王夫人把里子都丢光了,错非是得罪不起王家,他都恨不能把王夫人给休了,又怎会在乎她的死活?
贾琏先是一愣,随即眼珠乱转,也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试探着问:“要不,咱们先把后世准备好,也算是冲上一冲?”
贾政点头:“这样也好,你去预备着吧。”
说着,又去给贾母问了安。
老太太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无奈道:“她也是中了邪祟,身不由己才……”
贾政嗤鼻:“一大把年纪,难道邪祟还会逼她穿那样的东西不成?!”
贾母又叹了口气,抹着眼泪也就没再说什么。
旁边薛姨妈有心替姐姐解释两句,可当着众人又实在不好意思张嘴,一时愈发的纠结。
这时贾政又专门把焦顺喊了来,当面谢他处置得当,否则事情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呢。
焦顺自是满口的谦辞,心下却不知是该遗憾,还是该庆幸。
遗憾是因为他原本一心想看贾宝玉的笑话,结果却莫名其妙换成了王夫人。
庆幸的是,有了今儿的所见所闻,以后玉钏那边儿就又有新戏码了。
因瞧出贾政心里窝着火儿,他便也没有久留,主动告辞出了堂屋。
原是想陪着母亲直接回家的,不想出门后正瞧见赵姨娘扒着窗户往里窥探。
焦顺心下不由得一动,有心当场捏住她的短处,可想起自己先前已经决定好了,不再随意冒险行事,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
离开王夫人院里,陪着母亲往家走的时候,就见各处仆从都在议论纷纷。
按理说王熙凤砍伤了好几个人,所造成的影响和破坏都远比王夫人大,但杀人放火的事情往往盖不过花边新闻,何况闹出这等事儿的,又是府里最尊贵最端庄的王夫人。
因此十个人里倒有十个再议论王夫人的装扮,喊打喊杀的王熙凤反成了陪衬。
这事儿闹的阖府皆知,又从外面请了和尚道士来家,自然就更瞒不住了。
几乎是转过天的功夫,王夫人的事情就传遍了四九城,绘声绘色的不说,竟还有人私制了绣像发卖,号称是千金难求。
一时间这年过四旬的王夫人,论艳名竟盖过了八大胡同的花魁!
贾政为此又羞又愤,干脆称病在家闭门谢客,自此也再没去探视过王氏一眼。
贾琏就更不用说了,只听大夫说是治不了,都都不急王熙凤死了,就急吼吼逼着平儿把她的私房钱交出来。
除了贾宝玉日哭夜哭,这一大家子竟是各有心思,并无几个真心惦念王夫人王熙凤姑侄的。
而薛姨妈有心给姐姐转圜,却又怕会坏了自己的名声,乃至于影响到宝钗头上,一时左右为难,竟也急的病了一场。
就这般闹哄哄到了四月初三,皇帝再次亲命太医院院使出诊,这才使得王夫人和王熙凤由危转安,渐渐恢复了清醒。
只是人虽清醒了,得知了当日的情形,以及事后惹出的风波后,王夫人却又恨不能直接死了才好。
也亏是丫鬟们看管的紧,这才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