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一笑:“莫说三五年,便十年二十年也只管住着——往后若得闲,就和宝玉一起过来,这老了老了就越喜欢和少年人相处,尤其是你这般有出息的好孩子!”
这边和焦顺闲话几句,贾母便又重新坐回了原处,脸上的笑意也一点点的消失了。
众人见状,都是大气不敢喘一声。
半晌,她才又道:“我昨儿做了个梦,方才让人解了解,却是不祥之兆,需要有人为家中诚心祈福,方可消灾解惑。”
说到这里,老太太拄着拐杖环视周遭,最后目光落在了贾赦身上:“老大。”
贾赦一个激灵,忙上前躬身道:“母亲有何吩咐?”
贾母也不急着开口,盯着贾赦满眼的怒火。
她因夺爵一事,起初对焦顺也颇有几分不喜,但自从焦顺助力宝玉上达天听之后,这些许排斥也就烟消云散了。
更何况月前工部惊变,充分展现出了皇帝对焦顺的器重与欣赏,老太太为此也多了三分忌惮。
谁知这当口贾赦为了几千两银子,竟就要与其反目成仇!
用的还是拿捏来旺夫妇身契的蠢法子,这要是传到外面,荣国府只怕就要沦为笑柄了。
不!
早在那孙绍祖登门叫骂的时候,荣国府就已经沦为笑柄了。
偏那件事情也是这孽子招惹的!
想到这里,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浊气,板着脸道:“你从今儿起搬到小佛堂里闭门祈福,每日抄写一篇《佛说轮转五道罪福报应经》,再大声诵读十遍,如此百转千回,方可功成身退!”
贾赦闻言脸都绿了。
先前因孙绍祖一事,他就曾被勒令在家紧闭月余,不过那毕竟是在家里,虽然出不了门,但在东西二府肆意取乐却是无碍的。
而这回却是要关进佛堂里三个多月,还要每日里抄经念诵,这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当下也顾不得是在老太太面前,急道:“母亲,这怕是……”
“怎么?你不愿意为家中祈福消灾?”
“儿子、儿子身体不适,不如还是让邢氏代为……”
“身体不适,才正该去佛堂里静养一段时日。”
眼见连推脱到邢氏身上都不成,贾赦愈发没了忌讳,索性挺直腰板质问道:“母亲素日里有什么好事,都先紧着老二,这祈福消灾为何不让他去,偏要我去?!”
“大哥!”
贾政见状也恼了,起身厉喝一声,随即跪倒在贾母面前:“儿子愿为家中祈福!”
贾母却不看他,依旧直勾勾盯着贾赦道:“你是长兄,他又有公务在身,自然只能你去——你若不去,老身便自去佛堂,拼着这把老骨头为你们消灾解祸!”
“母亲,使不得啊!”
“老太太万万不可!”
“叔父,你就应下吧。”
“老爷,可不敢将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
这话一出,登时全场哗然,有劝老太太的有劝贾赦的,乱哄哄闹作一团。
贾赦见众怒难犯,再这么下去,只怕要落个忤逆的罪名,也只得不服不忿的翻身跪倒,闷声道:“母亲不要生气,儿子答应就是了。”
贾母将手中龙头拐杖一顿:“现在就去!”
贾赦恨的直咬牙,起身也不多话,转头就往外走。
邢氏见状,也忙告罪一声追了上去。
走出两步,贾赦忽得想起了什么,猛然回头望向了焦顺,却看到焦顺也正好不避讳的望着他,见他回头,更是挑衅似的扬了扬眉。
刁奴欺主、刁奴欺主啊!
这下贾赦哪还不知是走漏了风声?
不过他倒没猜到邢岫烟身上,只以为是邢氏不慎泄密,故此又瞪了邢氏一眼,胸膛擂鼓似的起伏着,咬牙切齿道:“坏了爷的好事,等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尤氏闻言打了个寒颤,再看贾赦那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