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了句:“依着我和你爹的意思,等彻底脱了籍之后,咱们还是搬出去的好,也省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找上门。”
他们夫妇两个都想着搬出去,主要是担心脱籍之后,再整日和旧主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彼此难免有些尴尬。
但焦顺正惦念着要在大观园七进七出呢,哪肯就这么离开?
但这理由偏偏又不能明说。
正琢磨着该怎么敷衍过去,在一旁摆弄烟斗的焦大也开口了:“我也觉着该搬出去,以前只觉着东府里乱套,现今看来,这西府也特娘强不到哪去!”
老头一向是光棍眼里不揉沙子。
先前贾赦的那一番骚操作,显然恶心到了他——也亏得他不知道,这事儿其实是焦顺起的头。
这下形势可就成了一边倒。
焦顺也不好再硬挺着不答应,略一沉吟,便使出了拖字诀:“既然都说要搬出去,那就搬出去好了——不过最近这些日子,京城里的宅邸普遍涨了不少,想要找个合适又不贵的只怕没那么容易。”
“依着我的意思,咱们干脆寻个大杂院,或者联排的旧宅子,统统推平了重新翻开,也省得这不称心那不如意的。”
“这……”
来旺略一沉吟,质疑道:“这是不是太废功夫了?只怕没有个一两年住不进去。”
何止一两年,到时候刻意拖延拖延,总能混个两三年!
焦顺心下暗自得意,脸上却是一本正经:“要只咱们几个自然无所谓,可如今我也大了,现在不规划好,等往后添丁进口了再想倒腾,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一拿出添丁进口的大杀器,焦大和徐氏果然都动心了。
尤其是焦大,他对住在什么地方其实没什么要求,之所以想要搬出去,也只是为了避开这宁荣二府的腌臜事儿罢了。
与之相比,显然是延续香火更为重要。
徐氏也是一样的想法,不过她在这方面却是个行动派。
“是该早做打算了!”
她拉了椅子挨着儿子坐下,目光灼灼的盯着焦顺道:“你如今也十七……”
“娘!”
一瞧这催婚的架势,焦顺就有些后悔方才不该贪便宜,拿出子孙后代的大杀器来,于是忙抢着道:“我眼见就要升官了,还是六品里数一数二的肥缺,照这势头,到二十岁说不得已经官居五品了,届时便高门贵女也能配得上!”
对一门心思想要改换家门的徐氏而言,高门贵女的吸引力自不用多说。
当下她又把椅子往近处挪了挪,压着嗓子问:“我的儿,听说近来二姑娘屋里的绣橘常来咱们家串门,莫非当初的传言……”
要在数日之前,母亲当面问起这事儿,焦顺说不得就如实交代了。
然而现下既然又有了反复,他担心会惹得母亲空欢喜一场,于是随口敷衍道:“娘,您怎么不说我和宝姑娘,也时常有书信往来呢?”
“嘁!”
徐氏一瞪眼:“这你不早说了么?信里全都是工坊里的事儿,压根就不涉及什么儿女私情——再说了,薛家虽然家产颇丰,可说到底不过是个皇商,哪有国公府家的小姐说出去提气?”
焦顺闻言倒有些诧异,他没想到在母亲眼里,薛宝钗竟还比不上迎春有分量。
但仔细一琢磨也就释然了。
自己因受书中剧情影响,故此始终惦记着钗黛二女,但徐氏自幼就在贾王两家为仆,若站在两家主人的角度上看,如今寄居在荣国府的薛家虽然财雄,却撑不起势大二字。
而在老京城人看来,势大显然是要高过财雄的。
按照这个标准,薛家自然算不得高门,薛宝钗也算不得贵女。
反是贾迎春,虽然只是个庶出的,但焦顺若能以家奴出身反聘主家千金为妻,说出去显然更有面子,也更有传奇色彩。
理清了这思路,焦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