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说是看错了?”
秋纹面色一苦,无奈道:“遭贼不假,只是却未必是偷东西的贼。”
“什么意思?”
“你刚走没多久,就有人在墙外草丛里寻见一个木盒,里面装了只金钗……”
麝月听到这里,立刻插口道:“这不是更证明家里遭贼了么?”
“那金钗不是咱们屋里的,而且……”
“而且怎得?”
“而且那盒子里还有一首情诗!”
麝月吃了一惊,这才明白秋纹方才那话的意思,却原来竟是个偷人的!
可这就更不对了。
暗通款曲在什么地方不成,偏怎么竟就明目张胆的闯进了内宅?
秋纹点头道:“袭人姐姐也觉着古怪,所以才让我赶紧把你追回去。”
二人就这么一路议论着回到了家中。
还没进堂屋呢,就听见袭人和晴雯正在客厅里争执。
袭人觉着这事儿实在古怪,所以最好先压一压,等日后再慢慢调查不迟。
但晴雯却觉得正因古怪,才该尽快查清楚,免得大家胡乱猜测,反坏了一屋子的清白名声。
听两人争执不下,麝月忙挑帘子进屋道:“快别吵了!焦大爷也说,最好先不要声张,等宝二爷回来主持大局。”
听说是焦顺的意思,晴雯倒不好反驳。
袭人则是奇道:“怎么遇到焦大爷了?”
“可巧焦大爷就在二门跟人说话呢。”
麝月答道:“焦大爷已经差人去找咱们二爷了,就是不知二爷去了何处,只怕且要找一阵子呢。”
袭人听说已经差了人去寻宝玉,心下愈发有了主心骨,于是招呼麝月、秋纹,各自寻小丫鬟们叮嘱、宽慰,免得她们胡乱议论此事。
谁知这院里刚安定下来,冷不丁就听院门口有人嚷道:“太太到了,屋里管事的赶紧出来!”
听这一声嚷,小丫鬟们都是噤若寒蝉,袭人、晴雯、麝月、秋纹四个,则是急忙应了出去,在院门口左右垂首分列。
不多时,王夫人目不斜视的走进来,瞧也不瞧她们一眼,径自去了堂屋落座。
瞧这架势,袭人几个愈发惶惶不安。
有心寻金钏探听探听,不想又有仆妇扬声道:“太太让你们进来答话。”
等众女鱼贯而入,一字型在屋子正中排开。
捧着茶水的王夫人板着脸问:“听说你们院里遭贼了?却怎么不禀给二门外鹿顶内知道?”
四女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王夫人重重将茶碗往桌上一顿,冷道:“怎么都不说话?”
顿了顿,又点了袭人的名:“袭人!”
袭人一个激灵,刚要出列回话,不想却被晴雯抢先道:“回太太的话,确实是遭了贼不假,但事情却有些古怪。”
随即又把事情经过和几处疑点都一一说了。
王夫人听完之后也是眉头紧皱,半晌才道:“不管有什么古怪,既然出了这等事情,总是要彻查一番才是。”
随即她也不管袭人、晴雯等人如何反应,命吴兴家的和郑华家的【都是王夫人的陪房】,会同金钏、彩霞几个挨屋子搜检。
这一搜之下,就从小丫鬟们屋里发现了不少金贵玩意儿。
不过仔细一问,却都是宝玉赏下的,并非什么贼赃。
等搜到大丫鬟屋里,那好东西就更多了。
王夫人听了,面色愈发不快。
连他老子都不敢这般大手大脚的!
不过她虽对儿子这崽卖爷田的行径有些不满,但毕竟是宠溺惯了,故此也没有要深究的意思。
只是命人将其中的珍品登记造册,表示宝玉‘赏用归赏用’,却不可随意带出府去,更不能肆意将其变卖。
这刚变相的收回了所有权。
吴兴家的就突然扯着嗓子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