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冷笑:“你的祸事来了,却还不自知呢!”
茗烟吃了一惊,忙又追问:“好姐姐,是什么祸事?你快说清楚些!”
四儿这才把自己听来的言语复述了一遍,直听的茗烟又惊又怒。
焦顺想要报一箭之仇,茗烟倒是并不奇怪,但晴雯竟然伙同焦顺内外勾结,却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这该死的贱婢!
要不是我舅舅开恩,她焉能有如今的风光?!
如今得了那焦顺些许好处,竟就起了恩将仇报的心思,当真是不知死活!
茗烟强压着火气,冲四儿深施一礼:“好姐姐,这恩情我记下了,你回去且千万别露了马脚,我这里也好腾出功夫,想个万全之策!”
四儿等的就是这话,遂欢天喜地的去了。
而茗烟则是急急忙忙去寻赖大问计。
…………
返回头再说宝玉。
他正同姐妹们笑闹,冷不丁瞧见晴雯自外面捧了礼盒近来,就随口问了句:“这是谁送来的?”
“是焦大爷差人送来的。”
只这一句,宝玉脸上登时变了颜色,嘴里愤愤的嘟囔着:“多半又是工部私市上的东西,我如今日日都要去那劳什子杂工所,难道自己不会买?买不起?!”
听他话里怨气满满,周遭登时为之一静。
李纨本想开口劝说几句,可想到这事儿涉及焦顺,心下就难免有些发虚。
片刻后,还是薛宝钗跳出来打圆场:“宝兄弟可不好乱开玩笑,万一传出去闹了误会岂不尴尬。”
不等宝玉搭腔,史湘云也拍手笑道:“二哥哥才刚得了皇帝称赞,就打算兔死狗烹不成?”
她这话虽是调侃宝玉,实则贬损焦顺更甚。
不过站在一众豪门贵女的角度来看,倒也算不上是乱用典故。
这时林黛玉因见迎春脸上不快,又想起方才宝玉沾花惹草的情景,忍不住道:“他到底是为了你好,你即便不感谢他,也不该这般阴阳怪气的。”
不想宝玉一跳三尺高,梗着脖子嚷道:“这个也说是为了我好,那个也说是为了我好!他们问过我没有?!与其每日里去那蝇营狗苟的地方,我倒宁愿死在个清净所在,也算是一了百了!”
“呸呸呸!”
探春忙连啐了几声,劝道:“这大喜的日子,二哥哥说什么死啊活的?!”
其余姐妹们也纷纷上前,劝说宝玉不要动怒。
那边厢林黛玉吃他这一顿吼,当下就红了眼圈,背过身去叫道:“好好好,原来素日里我们为你好,都是在包藏祸心!既如此,往后我离你远些就是了!”
“你!”
贾宝玉刚被劝的坐下,这时又跳了起来,急道:“我说的他们,又没说你!你别听错了话赖人!”
两下说着又要闹起来。
李纨正要出面安抚,忽听外面有人夸张道:“哎呦呦~我还说叫你们去老太太那边儿听故事呢,不想这边儿故事更多!”
话音未落,就见王熙凤领着平儿走了进来,笑盈盈扯住宝玉,对众人道:“按说今年该给宝兄弟好生贺一贺才是,偏那大花厅拆了,买来的小戏子又让东府里截了胡儿,索性就攒到明年再说。”
“我专请了几个说书的妇人,场面虽比不得戏台子,故事倒新奇的紧——说的是国子监监生,漂洋过海去欧罗巴游历的奇闻!”
“咦?”
宝玉听了这话却是一愣。
“怎么了?”
“这倒是巧了。”
宝玉笑道:“朝廷也正与一众西夷商议通商、互派留学生的事儿呢,若定下来,还真就有一批监生要去欧罗巴游学。”
年纪最小的惜春闻言,不由奇道:“二哥哥,什么是留学生?”
“唐时,有些番邦小国遣使来朝,会特意留下一些学生,学习大唐的制度文化,他们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