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答应道:“且容我半旬功夫,赶着把衙门里的公务处置处置,届时再怎么也要挤出两日来,跟着二爷凑一凑热闹。”
顿了顿,他又道:“至于寻匠官过来掌眼倒也容易,我那杂工所的所丞就是累世名匠,土木山石都是精通的,且又曾主理、协办过不少工程,届时我请了他来就是。”
“要不说二老爷先就想到了你呢。”
贾琏闻言也抚掌笑道:“这身在工部为官的,就是比我们便宜些!”
贾蓉、贾蔷也凑趣说了几句中听的。
众人又说说笑笑的定下了动工的日子,焦顺想起先前答应香菱的事情,便又道:“冬日里动土不易,不如先置备木料石料,拆了亭台楼阁,等开春儿把要留的珍品圈定了,余的就让各处自行移栽。”
“这么做一来可以省去不少人力,二来府上也能落个好名声,岂不好过咱们大冬天的枉费力气?”
说着,又指向院内道:“我这院里素净的很,届时也正好落个便宜,移些府上不要的花花草草过来。”
听焦顺说的有理,何况又自承要沾些便宜,贾琏几个自也不会驳了他的意思。
遂定下来年阳春三月,先让府里上下自行挖取移栽,也算是众人的德政、福利。
等送走了贾琏等人,焦顺回头把这事儿告诉了香菱,只喜的这痴丫头连念些什么‘绿肥红瘦春归去’的言语。
玉钏儿在一旁酸道:“因大爷总叫她抄这个录那个的,近来她乱翻了几本书,倒就拿起腔调起来了。”
焦顺佯怒道:“你这丫头只知道吟诗,却怎么不知道谢我?”
香菱却当了真,竟就当场拜倒了,说是大爷既护住了这许多花草,自己无论什么都肯依从。
瞧她那一脸慈悲正经的小模样,错非是已许了旁人,焦顺必要把她素日里不肯依从的花样,统统摆置一番才肯罢休。
当下只裹在怀里,义正言辞的道:“爷只因爱你这纯善心思,这才费功夫成全了,却哪用得着什么回报?”
香菱素日里虽也柔顺乖巧,可却是直到这时,才千肯万肯的托付了真心。
自此侍奉起来,愈发的尽心竭力。
却说焦顺与她热络了好一阵子,眼瞧着将近午时了,才推说是约了人在外面用饭,依依不舍的出了东厢。
他到了院里到并不急着出门,而是先寻到东厢内,给栓柱铺排了许多散碎差事,确保他从中午忙到晚上也不得闲,这才背着手施施然去了。
沿着后街一路向东,倒撞上好些个认识不认识的,主动上前招呼见礼。
焦顺也便根据衣冠,或郑重或随意的应了。
等到了十字街口,又见府里的管事钱启,正押着几辆驴车往回赶,他便顺嘴儿问了句:“钱管事这是做什么去了。”
“哎呦~”
钱启原正骑在大叫驴上,见是焦顺迎面招呼,忙滚鞍落驴小跑着迎了上来,堆笑道:“方才竟没瞧见大爷,倒真是小人的罪过了。”
说着,又指着后面车上道:“这不是府里又要制消暑冰么,特命我寻了这几车上好的冬菊、腊梅回来,杂了香料混在里面。”
想起去年夏天,自己也曾做过采买消暑冰的差事,焦顺一时倒有些恍惚。
半晌,又将下巴一挑:“选好的卖我些如何?”
“您这说的哪里话?”
钱启忙道:“要不您亲自选一车,我这就给您送家里去。”
焦顺把手一摆:“用不了那么多,给我弄上半篓也就足够了。”
钱启心下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忙寻来个干净布口袋,又亲自选了些菊花、腊梅填进去大半。
然后请示道:“我派个人跟着您?”
“不了,我是要去赴私宴的,倒不方便带了人去。”
焦顺径自拎了那布口袋,也不管如今的身份合不合适,又兜兜绕绕寻到了东胡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