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宝钗主动问起王熙凤的产期,两人这才重又攀谈起来。 便在这时,莺儿提着茶壶走了进来,一进门便道:“我方才听说,太太又请了焦大爷来,也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 王熙凤闻言眸子微闪,旋即笑道:“咱们家琏二爷不顶事,可不就得指望他焦畅卿了?” 说着,却又向薛宝钗试探:“妹妹可知道,他这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多半和娘娘有关吧。” 宝钗含糊的回了句,面上虽不显什么,实则心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因为直到现在,她也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去直面焦顺。 第一次还能说是无比失望之下的冲动报复。 若再来一次,却怕连自我宽慰的借口都不找好了。 两人各怀心思,又聊了几句之后,王熙凤便主动起身告辞。 回到东跨院后,她一度想过要按‘惯例’让贾琏招待焦顺,但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左右是不成了,又何必给被人做嫁衣? 真要是乌龟搬家憋不住了,等大太太回来自己留客就是。 但她还是随口问了句:“二爷在做什么?” “二爷出门去了。” 正在给她揉腿的丫鬟连忙禀报道:“二爷昨儿就出门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听说是有个外官新进调到了京城,特意请了二爷去吃酒。” 外官? 调到京城? 王熙凤有些莫名其妙,如今荣国府变成这副鬼样子,难道贾琏还能赚到外快? 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索性就没再多想,也或许就只是个八九品的小吏呢,荣国府纵然已经大不如前,安排个八九品的芝麻官儿,应该也还是可以的。 这般琢磨着,她也就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 ………… 返回头再说薛宝钗。 送走了王熙凤之后,她便在客厅里默默饮茶,似乎对焦顺到访的消息全不在意。 但这副样子却急坏了莺儿,她心道莫非姑娘在宫里,又跟焦大爷闹了什么不快,若不然怎么听说他来了,会是这样的表现? “姑娘?” 她忍不住唤了一声,刚要说些什么,却被薛宝钗抬手止住,一字一句的提醒道:“我说过,不要再擅作主张了!” 莺儿登时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下益发的为姑娘不值。 别人寄家书都是给父母妻儿,莫说丫鬟了,连对小妾也多是托妻子转告一声,宝玉倒好,给袭人写了那么厚一封信,却只给了姑娘薄薄的几页纸,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不过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前脚刚离开京城,袭人就跳槽到了三姑娘身边,默认了要给焦大爷做陪房丫鬟。 正觉得解气呢,忽就见薛宝钗长身而起,径自走进了闺房里。 莺儿下意识要跟进去,房门却碰的一声被反锁了。 薛宝钗进到里间之后,就坐到了梳妆台前,然后从里面摸出一厚一薄两封家书。 厚的那封不用说,薛宝钗早就已经看过了,但薄的这封她却到现在也还没有拆开。 此时她将属于自己家书,端端正正摆在了梳妆台中央,瞩目半晌,才拿起剪刀裁开了封皮,轻轻从里面抽出了三页信纸。 准确的说,内容只有两页半。 当然了,因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