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来选了。 于是她满脸通红的闭上眼,在心头默念: 宝玉,对不起。 ………… 临近四更天。 本来宁静的焦家后宅,突然变得嘈杂起来。 银蝶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惊醒,边揉眼睛边问:“谁啊,这么晚了……” “是我,司棋!” 门外的大嗓门瞬间让银蝶清醒了不少,忙下了门栓拉开房门,好奇道:“司棋姐姐,这么晚了,你……” “老爷呢?!” 司棋焦急打断了她,紧跟着解释道:“太太好像是要生了!” “什么?!” 银蝶吃了一惊,脱口道:“可老爷不是……” “老爷大约是去方便了。” 平儿抱着外套适时打断了银蝶的话,对司棋道:“可曾请了大夫和稳婆来?” “翠缕已经差人去了,眼下就是老爷……” “你别急,我这就去找老爷来。” 平儿说着,三两下就套上了衣服,一边系扣子一面快步到了外面。 “姨娘,灯、灯!” 银蝶忙取了一盏煤油灯快步追了出来。 平儿伸手接过来,又摆手道:“你带绣橘去堂屋里候着,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我自己去找老爷就好。” 眼见她虽提着灯笼,却并没有点亮灯芯,而是就这么快步撞入了夜色当中,司棋和银蝶好像同时明白了什么,又默契的没有再深究。 而平儿出了后宅,一路沿着二门夹道寻至客院,站在院门口徘徊了两圈,最终还是上前拍响了大门。 门环叩击在铜钹上的脆响,在深夜中格外的清晰,很快客院里就有人扬声问道:“什么事,这么晚了还来敲门?” 平儿也不自报身份,只大声回了句:“快通知三姑娘,就说我们太太好像要生了!我那里还有事要忙,就不进去了!” 说着,又提着未曾点亮的煤油灯原路返回。 “啊?!” 那喊话的婆子吃了一惊,下意识就想去堂屋里传话。 结果到了门口,却被衣衫不整的侍书拦了下来:“这里毕竟是焦家,该怎么着自然有焦家的章程,大晚上的咱们也别跟着裹乱,你们且都回屋歇着,姑娘有什么吩咐我再叫你们。” 探春屋里的下人素来令行禁止,听侍书说的严肃,那几个仆妇丫鬟也便各自回了屋里——本来这事儿她们也帮上不上什么忙,何况自家姑娘和史大姑娘,暗里还存了竞争关系。 万一有什么…… 为免解释不清,最好还是不要沾边儿的好。 侍书打发掉众人,这才到窗户底下把事情禀明了,又特地点出院里并无别个。 很快屋里传出探春有些沙哑的嗓音:“你去院门外瞧瞧,看是谁来报的信儿。” 侍书明明听到那人已经走了,但还是立刻应下,装模作样的推开院门,在外面来回搜寻了几圈,忽就听西侧院墙外‘咕咚’一声,似是有什么重物落地。 侍书这才好整以暇的回到了院里,向探春禀报说是来人已经走了。 “进来说话。” 听到探春的吩咐,侍书暗暗松了一口气,推门进到卧室里,迎面就见到两张春潮澎湃的脸,她也不敢多看,低着头凑上去帮探春整理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