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受这无妄之灾,于是抬手拦下道:“且先别急着打,宝兄弟这几日去过哪里,就属他们几个最清楚,不如先让他们将功赎罪,若实在找不到再罚不迟。”顿了顿,又道:“若是在我那里丢的倒不碍事,这几日因有宝兄弟在那院里,进出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我回头就让人挨个盘问。”听他这么说,王夫人才勉为其难饶了李贵等人,命他们先去马车上搜找,若找不到,就备好车架等着。 等李贵几个千恩万谢的去了,屋里一时间却陷入了沉默当中。宝玉初时也乐得不说话,但等了一会儿见还是没人开口,便忍不住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副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样子。 李纨见状,摇头叹道:“若落在畅卿家中倒还好,怕就怕落在薛家了——这节骨眼上,问也不合适,不问更不合适。”宝玉这才恍然,想到自己那天夜里做的荒唐事儿,以及外面如今对薛宝钗的调侃戏谑,他哪还有脸登门讨要什么通灵宝玉? 索性又一梗脖子道:“我早说不用找了,那劳什子已经被我砸了!” “哥哥说砸了,那碎片现在何处?”探春当即诘问:“难不成那石头还能化作飞灰不成?!” “这……”宝玉迟疑了一下,立刻改口:“那就是在街上丢的!”众人哪有心情听他胡说八道? 王夫人当即撑着桌子起身道:“罢罢罢,还是我走上一遭吧。”说着,却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探春见状,便又主动站出来道:“太太的病还没好,还是我再走一遭吧——我们做小辈儿的出面,纵使说错了话也还有个转圜的余地。”王夫人见又是三丫头主动站出来,不由欣慰非常,拉着她的手道:“比起你这不中用的哥哥,你倒更像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事不宜迟,探春当即点齐了人马就待出发——内中包括袭人麝月,毕竟她们最熟悉宝玉的行为模式,找起来也比别人熟稔些。 不想前脚刚出了怡红院,后面就听有人连声呼喊。听出是赵姨娘的嗓音,探春无奈叹息一声,摆摆手示意袭人先带着大部队去前院,自己驻足留步等着赵姨娘找过来。 “你这丫头是不是傻了?!”赵姨娘一上来就叉着腰横加指责:“他丢他的玉,和你有什么相干?偏上赶着去捧太太的臭脚,难道外面的白眼就那么好瞧?!”方才探春主动站出来的时候,她就在旁边挤眉弄眼想要拦下了,后来听王夫人说探春像是从自己肠子里爬出来的,就更是把赵姨娘气得够呛。 要照她的心意,巴不得王夫人带病奔波,活活累死在外面才好! “姨娘慎言。”探春瞪了赵姨娘一眼,板着脸道:“那东西多少总是件祥瑞,甭管灵不灵验,总要先找回来才能心安。” “你……”赵姨娘还要再争辩,忽然被身后一声干咳打断,她满脸不豫的回过头,却见是焦顺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幼~!”赵姨娘立刻表演了川剧变脸,风骚又妩媚的娇笑道:“大爷怎么也出来了?”若不是此处并无遮拦,她都恨不能整个人贴上去。 焦顺倒真是有日子没尝过这一口了。想到她日后也算是自己半个岳母,不觉便有些蠢蠢欲动,可惜眼下地点时间都不合适,焦顺也只能收敛了心中欲念,顺手摸出件红玛瑙手串儿,路过时不留痕迹的塞给了她,笑道:“我正要同三妹妹一道回紫金街。”说着,又对面沉似水的探春道:“先在我家找找,若能找到的话,也免得妹妹为难。”探春面色稍缓,正待向焦顺道谢,赵姨娘却捧着那手串,笑不拢嘴的抢着道:“哎幼,这怎么使得?”说话间,那手串却早套到了腕子上,她一边晃着手腕沾沾自喜,一边忍不住毛遂自荐:“要不我也跟你们走一遭吧?这人多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