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一起出来询问究竟,待得知贾宝玉干的傻事,不由顿足道:“二哥哥怎么能如此胡闹,这要是传出去还了得?!” 旋即却又宽慰王夫人和贾政:“父亲母亲且先不要着急,咱们过去瞧瞧,也或许还有补救的法子呢!” 听到‘补救’二字,王夫人总算是不哭了,急急忙忙就要往院外走,却听贾政还在那里催促下人去拿家法,一赌气回头指着里面道:“你嚷、你使劲儿嚷,干脆把老太太也喊出来,让她老人家看着你动家法!” “你!” 贾政咬牙切齿,半晌扼腕叹道:“古人诚不欺我,果然是慈母出败儿啊!” 王夫人冷哼一声,却是再不理会他,径自带着探春、焦顺急往怡红院赶。 等他们赶到怡红院的时候,就见顶着个癞痢头的贾宝玉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旁边袭人则正与素来不睦的李嬷嬷抱头痛哭。 原本以袭人的心计城府,也不至于会如此失态,但无奈她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就是给宝玉做姨娘,如今却落得如此结局,一时不免万念俱空。 王夫人看到儿子那丑怪的造型,当下捂住心窝面露痛苦之色,也亏得焦顺和探春一左一右扶住,又是捋后背又是抚前襟的,好容易才让她缓过来。 “孽障……” 不过即便如此,她言语间也透着病态的虚弱:“你、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阿弥陀佛~” 贾宝玉虽见母亲情况不对,但箭在弦上也顾不得许多了,硬着头皮口诵佛号道:“贫僧……” “贫你个头啊!” 焦顺一巴掌拍在他脑壳上,当场就飚了满手的血和碎头发。 他嫌弃的拿帕子擦拭着,同时居高临下打量着贾宝玉的‘发型’,因是摸黑胡乱用剃刀割的,又因为怕疼没敢短根儿,故而宝玉头上是长短不一坑坑洼洼,间或还有一两缕漏网之鱼,攒起来大概够梳个金钱鼠尾的造型。 他略一沉吟,对旁边的袭人道:“他剃下来的头发呢?快去捡长的收集起来。” 王夫人见宝玉头上流了血,一时忘了他的所作所为有多恶劣,扑上去正心疼的察看着,听到焦顺的吩咐,忙侧头问:“怎么,你想到办法了?” 焦顺点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先糊弄过去了——好在他今儿是要戴帽子出门的,等迎亲的时候粘一圈头发上去,不仔细看应该能蒙混过关。” 王夫人一听这话,也忙催着袭人去找头发。 其实不用她催,听说事情还能补救,袭人早撇下李嬷嬷冲向茅厕了。 这时候宝玉却梗着脖子嚷道:“我已经是出家人了,怎好再误人终身?你们要是非逼我去,我就在薛家把帽子摘了!” “你这孩子!” 王夫人气险些又犯了心脏病,掩着心窝求助的看向焦顺,但焦顺肯帮着出主意遮掩,就已经是看在这阖府女眷的情分上了,如今迎着她的目光两手一摊,却是摆出了爱莫能助的架势。 王夫人愈发慌了,一咬牙索性病急乱投医道:“我如今也不怕实话告诉你,那封信其实是伪造的——你林妹妹压根没去游历天下,甚至连苏州都没去,而是一直都在京城里呢!” “什么?!” 贾宝玉听了终于色变,转头看向焦顺:“这么说,林妹妹其实一直都在焦大哥府上?!” 这还真让他歪打正着蒙对了一半。 “怎么可能!” 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