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胜任,肯定也会尝试着去钻营一番,偏宝玉却畏之如猛虎、弃之如敝履——尤其还是在明知道荣国府衰微的情况下。 这样的人,莫说是做丈夫了,便是充作娘家的依靠都不合格——也亏得自己压根儿就没指望过他。 看宝姐姐的意思,只怕如今也早已经后悔了。 可惜这桩婚事乃是御赐,想要悔婚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唉~ 也只能盼着宝二哥成家立业之后,能够幡然悔悟吧。 两人正相顾默然之际。 忽就见贾政身边的大管事单大良匆匆走了进来,环视了屋里一圈,冲着探春拱手询问:“敢问三姑娘,宝二爷可在这边儿?” “在里间呢。” 探春说着,又蹙眉发问:“怎么,老爷知道了?” 单大良弓着腰讪讪一笑:“老爷让宝二爷立刻去前院见他。” 虽没有正面回答,但显然是贾政听说了方才发生的事情,所以差人‘锁拿’宝玉来了。 “见什么见!” 这是王夫人挑帘子从里屋出来,板着脸没好气道:“今儿是来参加舅老爷葬礼的,不是在咱们府里!就算是老子要教训儿子,也等先给舅老爷发完了丧再说!” 单大良见王夫人满脸愠怒之色,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哪里还敢出言顶撞? 当下忙唯唯诺诺的应了。 但他倒退着出了客厅之后,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打着贾政的名号,寻相熟之人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细细问清楚了——前院那边儿只听说宝玉又在生事,却还不知道前因后果是什么。 等打探清楚了,单大良这才匆匆回到了前院,将自己打听的结果细细禀给了贾政。 贾政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先前贾母和宝玉闹着要接黛玉回京成亲也还罢了,毕竟只是在家里闹腾,谁知现在竟然闹到太尉府来了! 贾薛两家的婚事可是御赐,这要是被人拿了话柄告到御前,可如何是好?! 他这边儿吹胡子瞪眼连骂孽畜,那边厢焦顺却也是暗暗惊诧,心道这纨绔公子果然不亏是自小吃胭脂长大的,竟能察觉到自己身上沾染的体香。 也亏得是半路被拦下了,若被他寻到灵堂里闹将起来,可就难办了。 主要也是自己大意了,平常偷腥都会设法掩盖一二,但因为林黛玉是过了明路的,便就偷懒省却了这一番功夫——看来以后还需再谨慎小心些才是。 这时他忽然扫见门口有人探头探脑,仔细一瞧却是薛蟠。 焦顺只当他也是听说了里面发生的事儿,故此特意来找贾政控诉的,便准备出去提点他两句,让他不要把事情闹大。 谁成想到了外面才发现,薛蟠脸上红一道白一道的,竟是被挠了好些血印子,连头上的发髻都有些散乱。 焦顺不禁脱口道:“你跟宝玉打……” 话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对,以双方的体格差距,宝玉几乎就没有还手的可能性,即便勉强还手,也不可能把他搞成这副鬼样子。 于是又改口问:“你这是又跟谁打起来了?” “还能是谁?” 薛蟠难得显出些羞臊来,但更多的却是义愤填膺,只听他咬牙道:“还不就是我家那贱人,方才竟敢当着我的面与琏二哥勾勾搭搭的!” “那确实是过分了。” “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