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很快就痊愈了,但精气神却一直没有完全恢复,甚至有逐渐恶化的迹象。 根据太医们绕来绕去的说辞,大致可以推测出今年冬天是道坎儿,能闯过去就至少还有大半年,若是闯不过去…… 隆源帝自己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急着‘招降纳叛’,为了拉拢王哲的新儒学派,甚至不惜让渡一部分工学的权柄。 但这样做真的好吗? 皇后难以做出判断,但总觉得心下难安。 她倒不是为焦顺打抱不平,但工学毕竟是焦顺从无到有一点点儿搭建起来的,如今好容易有了些成果,却贸然引入新儒学派摘桃子,怎么想也觉得不厚道。 不过这些事情,也不是她该臧否的。 于是皇后微微一叹,劝道:“早些睡吧,明儿又该你当值了。” 吴贵妃闻言皱眉哼哼了几声,满脸的嫌弃之色。 最开始皇帝病倒的时候,她还生怕自己凑不到近前,现如今却早已经厌烦了御前当值的差事,在乾清宫里像个宫女端茶倒水,还时不时要被皇帝呵斥几句,哪有在钟粹宫里众星捧月来的舒服? 说句实在的,她如今日思夜想,就盼着皇帝能早点驾崩呢! 反正他都已经半死不过了,又何必强撑着尸餐素位?! ………… 就在吴贵妃满心大不敬的同时,延禧宫中,容妃也正因为皇帝的身体状况而惶恐不已。 虽然已经夜深了,她依旧未曾睡下,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在寝殿内急惊风似的来回踱步,面上一会儿惊惧一会儿阴狠,时不时将银牙咬的咯咯作响。 忽然间她一个急刹,巍峨的前大灯颤了几颤,好容易才克服了地心引力,却又在她渐渐沉重的呼吸声中跌宕不已。 将视线挪到梳妆台上,容妃攥紧了拳头,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 好一会儿,她才一步步挪到了梳妆台前,两手哆哆嗦嗦的拉开最 因手上不稳,试了好几次才将两把铜锁一一打开。 解锁后,容妃却没有立刻打开盒子,而是将其放到大腿上,然后又深呼吸了几下勉力平复心境后,这才一点点的掀开了盖子。 然而盒子大开口,映入眼帘的却是空空如也! 容妃勐地打了个寒颤,一时间心都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这盒子里装的可是要命的东西,自己生怕被人瞧见,所以特意上了两道锁,却怎么突然就不翼而飞了?! 是谁干的?! 她脑中一一闪过身边的心腹,一面疑神疑鬼,一边颤巍巍的伸手进去,想要最后确认一下。 下一秒,容妃忽又面露惊喜之色,然后勐地把身子往后一仰,却只见原本‘灯下黑’的地方,正静静地躺着一小包药粉。 容妃如蒙大赦的拍了拍心口,旋即想到正是这一对儿毫无用武之地的东西,害的自己刚才差点给吓死,于是赌气又狠狠拍了两下,这才取出那药包来回端详。 这东西是一个即将出宫颐养天年的老太监,私下里送给她的,说是能拿来药老鼠,猫啊、狗啊、鸡鸭鹅的也都能药死,但大活人吃了最多也就难受几天。 一开始容妃还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只觉得那老太监莫名其妙,当下呵斥了几句,压根也没拿那药包,就准备离这疯疯癫癫的老太监远些。 然而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那老太监又慢条斯理的补了一句:“说也怪了,那些小东西被药死后,便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