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就在他一泻千里拉到腿软之际,忽听外面有人说道:“真的假的?那这事儿要追查起来,岂不是要牵连到太上皇头上?”阑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但又似乎十分的陌生。 “我还能骗你不成?!” 然后是另一个声音:“我爹当年就在两浙的盐道衙门做官,当时有个叫什么林如海的巡盐御史,就专管着给内库、给皇上送钱!” 顿了顿,那人又改口道:“不对,现下该叫太上皇了。” 先前那人却不以为意的道:“我又没说不相信你——走了、走了,你是能够着太上皇、还是能够着太后?这事儿就算是真的,跟咱们又有什么干系?” “废话,我要是能够着太上皇和太后,还用得着跟你在这儿扯闲篇?一早就跑去御前示警了!” 说话间,脚步声渐行渐远,对谈也被风声掩盖。阑 牛思源很想推开门去看看,说话的到底是谁,但酸软的双腿和咕噜噜乱叫的肚子,却将他牢牢钉在了茅厕里。 等他好容易扶着墙出来,那两人早不知跑到哪去了。 牛思源看了一眼致知堂的方向,然后毫不犹豫向大门走去——作为一个胸怀野心的男人,即便再怎么落魄,他也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向上攀爬的机会。 不~ 应该说正因为落魄,他才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 小半个时辰后,镇国公府。阑 勇毅伯牛继宗正俯视着茜香国的沙盘挥斥方遒,忽听管事禀报,说是那牛思源又来了,而且这次怎么赶都不走,还声称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真是扫兴。” 牛继宗将手里的小旗子丢在一旁,留恋的看了眼形势大好,马上就要全歼十倍之敌的战场,这才板着脸赶奔前厅。 等到了前厅,他看都不看起身相迎的牛思源一眼,径直往正中主位行去,行到半途突然抽了抽鼻子,然后一脸厌恶的拿帕子掩住了口鼻。 还不等落座,他便不客气的催促道:“到底有什么事儿——我先前不是告诉你,工学里的事情以后不用再来禀报了吗?” 看到他一脸的不耐烦,牛思源暗暗将到了嘴边的‘叔父’,更替成了爵爷:“爵爷,我要说的事儿与工学无关,反倒是与宫中,与太上皇、太后有关!” “嗯?”阑 牛继宗不自觉坐直了身子,狐疑的看向牛思源,什么中兴勋贵云云,对于镇国公府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儿,牛家真正的根本,说到底还是在牛太后身上! 既然事涉太后,那就由不得勇毅伯不重视了。 但牛思源一个不入流的弃子,又怎么可能得到什么与太后有关的重要消息? 牛思源情知自己没有绕圈子的资格,当下忙将自己在工学听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又道:“普天之下,最不希望看到太上皇和皇上起嫌隙的,大概就是太后娘娘了——故此我听闻此事,便急忙来向叔父禀报。” 他悄悄把爵爷改成了叔父,但牛继宗也顾不上计较这些小事了,连声追问道:“你是在哪儿听到的?说话的人是谁?这消息可靠吗?” “小侄不好说这个消息一定可靠,但此事要想查证应该不难——尤其是对于太后娘娘来说。” 牛继宗下示意的点着头,心道若果如这厮所言,却倒是个在姑母面前卖好的好机会。阑 于是他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