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系带,嘴里道:“到时候假话带给太太交差,真话留着咱们姐妹交心。” “咯咯~” 王熙凤娇笑着抖落了身上的束缚,挺起胸脯道:“我去做了什么,三妹妹便猜不到,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探春瞥了眼落地镜中的大灯倒影,忽然无奈叹气道:“这么说,嫂子是跟琏二哥明牌了?” 她既曾和王熙凤并肩战斗过,又素知这凤辣子的脾性,既得知贾琏起意休妻,又怎会轻易与其罢休? “不止。” 王熙凤骄傲的展示着身上的痕迹:“我还许诺,要送他一个儿子呢!” 只怕是便宜儿子吧。 想到隔壁宁国府的芎哥儿,探春不由无奈叹气,莫非传承了几代人的荣宁二府,最终都逃不过焦某人的黑手? 她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于是又问:“那嫂子可曾听说了什么与林家有关,又事关咱们府上的大事?” “大事?” 炫耀够了战绩,王熙凤正拿着件小衣冲镜子里比对,听了这话,不由狐疑回头:“什么大事?” 探春便将贾琏拿着贤德妃家书跑去焦家,又诚惶诚恐回来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她虽看出王熙凤不是有意隐瞒,而是确实不知情,但对于府里的旧事,王熙凤肯定要比她知道的多——尤其贾琏既然知道,那王熙凤就更没有不知情的道理了。 果然,王熙凤听说事情多半和林黛玉脱不开干系,沉吟半晌不确定的道:“难不成,是和林家那笔银子有关?” “什么林家的银子?” 探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旋即圆睁美目惊呼道:“不好,果然是祸事了!” 说着,扯住王熙凤连声追问:“林姑父当年,是不是曾寄存了一大笔银子在咱们家?!” “这个……” 王熙凤略一犹豫,想到如今两人都是一条绳上串着的,且自己日后想要与焦顺藕断丝连,少不得还要经她这个中人,于是便没再瞒着,将当初贾琏送林黛玉去扬州见林如海最后一面,结果带回了近百万两银子的事情说了。 “那、那这笔银子如今何在?” 算算日期,探春心下就有不太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王熙凤两手一摊道:“自然是拿去盖省亲别院了,不然你以为那些屋舍景致,全都是凭空变出来的不成?” 只这一句,便将探春心中最后的温情脉脉给击碎了。 她原以为林黛玉是孤苦无依寄人篱下,她原以为家中是因为怜惜她,才将她留在府中荣养,甚至于当初钗黛之争时,她还曾暗笑林黛玉没有自知之明。 直到如今才明白,原来林家并非一无所有,而是已经倾尽所有…… 偏就这般,荣国府最后还是辜负了林姐姐。 以往的祖孙情深,原来统统都是假的! “三丫头、三丫头!” 就在探春感慨万千的时候,王熙凤在一旁却忍不住催促道:“什么大事不好了,到底哪里大事不好了,你先把话说清楚啊!” 探春回过神来,无奈道:“我也还拿不准,但舅舅既然大力抨击江浙官员在盐政上徇私舞弊,那前几年刚死在巡盐御史的林姑父,只怕也难逃追查,到时候……” 不等她说完王熙凤就慌了,她原本只恨江浙党不死,哪想到这事儿最后又烧到了自己头上——虽然她不是始作俑者,却是当初薅羊毛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