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焦顺在家如何‘重操旧液’,却说贾琏惶恐不安回到荣国府,正闷着头要往里闯呢,忽听迎上来的巡丁赔笑问:“琏二爷,二奶奶没跟您一起回来?” 贾琏勐地站住了脚,面色变了又变。 是啊,自己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自己着急忙慌跑去焦家最大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阻止那婆娘红杏出墙吗?! 他心中无比悔恨,大有调头杀回焦家的冲动。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把林如海的事情告知家中——有道是再一再二难再三,本来前面的首尾就还没处理干净,这回若是不能设法转圜,整个荣国府都有可能就此垮掉! 再说了,自己都已经亲至焦家了,那婆娘收到风声,总该…… 嗯…… 也许、大概、保不齐她会有所顾忌,收敛一二呢? 贾琏原是说服自己来着,但他对自己的威慑力又实在是没信心,越想反倒越是觉得翠云罩顶。 正不由自主的想要转身,重新上马赶赴焦家的时候,忽就听门内有人欢声道:“二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快快快,老爷太太都在荣禧堂里等着呢!” 贾琏:“……” 罢罢罢~ 那婆娘若真有外心,就没有今日也有明日,与其提心吊胆千日防贼,还不如…… 贾琏原想咬牙发狠,可一想到就算是王熙凤出了轨,碍于贾赦留下的要命把柄,自己似乎也拿她没辙,顿时又岔了气。 该死的贱人! 最后他重重一跺脚,顺势就将宣泄对象转移到了焦顺头上——那刁奴若真敢骑主,且看二爷怎么拾掇他! 然后贾琏便大步流星的进到了荣国府内。 一路无话。 到了荣禧堂,贾政、王夫人正各据一方,探春也依旧在场,只是少了那送信太监的身影。 见他进门就往客座上张望,贾政解释道:“你三妹妹说拖太久也不合适,故此我写好家书,就让那小太监带回宫里复命去了。” 顿了顿,忙又追问:“焦畅卿是怎么说的?” “这……” 贾琏又看向了一旁的探春。 不等贾政开口,王夫人先道:“三丫头最是聪慧,且这事儿本就是她瞧出来了,用不着避讳她。” 若在平时,听王夫人这么说,贾琏多半就顺坡下驴了,但这回他却依旧欲言又止,半晌才讪笑道:“婶婶,这事儿还是先让三妹妹暂避一时吧。” 王夫人听了不由蹙眉,下意识看了眼探春。 探春虽然无比好奇焦顺到底看出了什么,但见此局面,也只能主动告退离开了荣禧堂。 “好了。” 她走后,王夫人有些不快的催促道:“三丫头已经出去了,有什么你直说就是。” 贾琏这才将焦顺的分析道出,又诚惶诚恐的道:“旁的倒罢了,若是朝廷真要追缴林姑父留下的赃款,那咱们、咱们……” “竟有这等事?!” 贾政本来坐的端正,听完一下瘫软了。 对面王夫人则是拍桉而起,咬牙切齿道:“怪不得当初林如海再三叮嘱你不要张扬,甚至连林丫头都没告诉,原来这笔银子本就来路不正!” 顿了顿,又忍不住道:“我就说那丫头命硬,你们偏不信,如今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