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那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这也是我听别人说的,不是我自己的意思。” 贾宝玉就差赌咒发誓绝不追究,贾环这才道出‘实情’:“我听人说,都是因为宝二哥你不求上进,闹的家里连个正经当官的都没有,结果被那姓孙的三番五次欺上门来,二姐姐生怕落到他手上没个好下场,才打定了主意要找焦大哥做靠山。” 说到这里,神情又不免猥琐鬼祟起来,压着公鸭嗓悄声道:“据说二姐姐连亵衣都脱了,若不是我姐姐去的快,只怕……” 他恰到好处的停住话头,左手掐了个圈,右手食指往里狠狠一戳。 贾宝玉活像是挨了一闷棍,踉跄着退了半步,捂着太阳穴喃喃道:“你说这、这都是因为我?!怎么会?我、我、我……” 好半晌,他才从愧疚迷茫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抬起头再要追问几句,面前却哪还有贾环的踪影? 有心干脆去找探春当面对症,可又担心探春也是同样的说辞,到时候他可真就无法接受、无法面对了。 正满心踌躇不知所措,忽又听有人唤道:“二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贾宝玉回过头,却原来是惜春与入画、彩屏。 他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缓缓低下头,拿十五两一双的鞋底在青石板上来回蹭动。 惜春见状,便将两个丫鬟打发远了,上前问:“可是因为二姐姐的事儿?” “你也听说了?” 贾宝玉只当贾环那番言语,府里早已是人尽皆知,遂长叹一声,随便在路边找了个石头坐下,捶着大腿道:“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生生连累了你们?” “哥哥何出此言?” 惜春先是有些纳闷,旋即却劝道:“似你我这般,想渡自己超脱苦海已是万难,若再强去沾染这些俗事,只怕非但于事无补,反倒自寻烦恼。” 这原是劝说贾宝玉,不要再管迎春的事了。 但贾宝玉却显然理会错了,愈发颓唐捧着脸道:“是啊,似我这般无用的废人,便真去做官儿,多半也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若是旁个,听了这话肯定要开导劝解一番,让他千万不要自暴自弃,而应该奋发向上。 但惜春听了却大点其头,连道:“正是如此,所以最好还是能脱出这凡尘俗世,届时他们不用再指望咱们,咱们也不指望他们,彼此相安无事,岂不烦恼尽消?” 贾宝玉似有所悟的缓缓点头,等回到家后,竟就将闲书杂书放到一边,认真读起了佛经道典。 另一边。 贾环趁着宝玉发呆,便一熘烟儿跑去了赵姨娘屋里,手舞足蹈、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将方才那一幕学给了赵姨娘。 最后又得意道:“你是没瞧见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当真笑死我……哎幼!” 正得意间,冷不丁却被赵姨娘抽了一鞋底子。 他捂着痛处跳将起来,惊道:“你怎么还要给他打抱不平?!” “呸~” 赵姨娘叉着腰狠啐了一口,恼道:“我跟你说这些话,是让你告诉他去的?!这要是哄的他开了窍,真就好生做起官来,往后还能有你的好日子?!” 贾环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当即撇嘴道:“母亲忒也高看宝玉了,他也就是湖弄女人肯下些功夫,去做官就跟坐牢似的,能坚持三天两早上都算是好的!” 赵姨娘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遂转嗔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