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紫娟雪雁在外间瞧见,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急忙进屋查看,见林黛玉安然无恙,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旋即雪雁又都着嘴不快道:“姑娘,闹出如此丑事,真就这么便宜她们了?” 林黛玉微微摇头,叹息道:“她小小年纪,就被买回来拘在梨香院里,十天半月也未必能出门一趟,又整日里被人逼着扮做男子,若是换了你我,只怕比她们疯的还厉害呢。” 雪雁噘着嘴,还要辩驳说那些小戏子平时也没少偷跑出来玩儿,却被紫娟在旁边扯了一把,只得悻悻的闭上了嘴。 林黛玉却是愈发感怀起来,幽幽想到,若是当初贾宝玉有勇气与自己一起离开荣国府,哪怕是自此穷困潦倒、乃至于冻死于陋室之中,自己也甘之如饴。 可惜…… 堂堂将门之后,竟不如小小戏子敢作敢为情比金坚。 话分两头。 再说那藕官一路兴冲冲寻至芯官的住处,推了推门发现是反锁着的,便啪啪啪将房门拍的山响。 就听芯官在里面颤声问:“是谁?” “娘子开门,是相公我回来了!” 藕官捏了个唱腔,抑扬顿挫的答道。 唱腔未落,房门便勐然敞开,一脸苍白满是泪痕的芯官噼手扯住藕官,用力将她扯了进去,又慌急的反锁了门,然后贴着门侧耳听了一阵子,见门外并无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转回身幽怨道:“你是活腻了不成?这时候还敢跑来胡言乱语!” “娘子莫怕。” 藕官嬉皮笑脸的去拉芯官的手,却被芯官狠狠拍开。 她也不恼,径自走到桌前坐下,学着男子的做派翘起了二郎腿,得意道:“小生今日前来,乃是有一天大的喜事要说与小姐,小姐且先落坐,听我慢慢说来。” “什么喜事?!” 芯官听她说有喜事,这才凑上前连声追问:“莫不是邢姨娘将这事儿压下去了?!” “比这更好!” 藕官弹了弹裙角,得意道:“是史大姑娘和林姑娘做主,要放咱们两个一起出府呢!” “什么?!” 芯官这一下吃惊非小,苍白的脸上变了几变,却并没有露出什么喜色,最后更是失魂落魄的瘫坐在了对面。 藕官见状先是纳闷,继而就以为她是担心到了外面无法立足,便起身绕到她背后,伸手捏着她刀削也似的肩膀,笑道:“娘子莫怕,且不说史大姑娘和林姑娘还答应,要暗地里接济咱们一笔银子,就单凭咱们这些年攒下的,省着花用,支应上两三年不成问题,到时候咱们总也该找到谋生的法子了。” 说着,又忍不住唱了起来:“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我耕田来你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抵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在人间~!” 听她唱的起劲,连芯官也不禁眼含期盼,喃喃道:“若真能如此,就好了……” “必能如此!” 藕官说的笃定无比,又畅想道:“到那时咱们再不用看人眼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光是在戏里,便在寻常,我也做男子打扮,咱们夫妻两个上元节逛花灯、重阳节登高采朱萸,把戏里唱过的,全都做上一遍!“ 她闭起眼睛如痴如梦,好半晌才记起林黛玉还在家中等待,于是忙交代道:“林姑娘在客院摆了践行酒,我是临时告假出来告诉你这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