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妃出自阜阳侯周家,理论上娘家也还算有些势力,无奈父兄两个胸无大志,整日只知道提笼架鸟,先前她暗中示意家中结交焦顺,结果父兄回信尽是推脱之言。 所以娘家一时也是指望不上了。 那就只有…… 容妃渐渐坚定了信念,打定主意必要探究出皇后暗中隐藏的玄机。 话分两头。 另一边皇后在慈宁宫打了个转,与太后闲聊了些家长里短,便又告辞出来,回到了储秀宫中。 她有些疲倦的坐到梳妆台前,一面吩咐宫女拆去头上沉重的凤冠,一面对镜补起了妆容,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到角落里的红木匣,视线就像是被黏住了一般,脑海中满是先前皇帝那句调侃。 陛下的玩笑实在过分,她怎么可能主动翻阅那等污秽文字?! 平素里都是对其畏之如虎,也只有在需要确认奏折是否无恙时,才会小心翼翼打开木匣瞧上一眼,却连封皮都不敢多瞧,更别说翻开细看了。 倒是皇上自己,当初捧着这两份奏折手不释卷,也不知究竟有什么好瞧的! 再有…… 皇上说奏折里的话不能尽信,又是什意思么? 难道焦顺还敢在请罪折子里弄虚作假不成? “娘娘、娘娘?” 被宫女的轻声呼唤惊醒,皇后这才慌不迭收回了目光,下意识的道:“好了,这里不用你们了,都退下去吧。” 等宫女们全都躬身告退之后,皇后却反倒又迷茫了,自己这时候把人赶出去作甚? 然后不自觉的,她就又把目光挪到了那红木匣上。 “好像也、也有几日没查看过了。” 喃喃自语着犹豫了半晌,皇后终究还是从梳妆台前起身,先从隐秘处翻出一柄钥匙开了那红木匣,从里面捧出个稍小一号的匣子来,然后又从贴身的所在取出第二把钥匙。 她也不是头一回开这匣子了,但这回却不知是为何,玉手颤颤难以对准锁孔,最后不得不用左手稳住右腕,这才成功的打开了那匣子。 等到小心翼翼挑开盒盖,两本摞在一起的奏折映入眼底时,皇后仿佛被烫了眼睛似的,急忙偏移了视线。 按照往日,她这时候就该把匣子重新锁起来了,但这回却迟迟没有动作,脑中更是走马灯一般,忽而显出皇帝夜读奏折的模样,忽而闪过自己当初窥见的文字,时不时的,还穿插着当初帝后二人如胶似漆相濡以沫的往日光景。 过了不知多久,皇后从恍忽中回过神来去,登时惊觉自己一只手赫然正压在那奏折上,两根纤纤玉指更是扣住了奏折的侧面,只需轻轻一搬动,便能将奏折打开观瞧。 “啊~” 她红头胀脸的低呼一声,彷似触电般缩回玉手,又顺势一气呵成关上盒盖,连上了两道枷锁,却犹自未能平复心头鹿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