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么,也是因为事后各方的反馈让她心灰意冷——王夫人和王熙凤因此对她多加提防;连林黛玉也因为接受不了这种弑亲行为,有意无意的疏远了她。 贾宝玉到没有刻意疏远,但被蒙在鼓里的他,经历过牢狱之灾后,非但没有一丁点的要振奋自强的意思,反而软弱又任性的向往起了避世出家的生活。 而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人迎春,则摆出了一副想要与她争夺兼祧的态度…… 累了,毁灭吧! 此后气氛随着李纨的加入略有些改善,但那一股颓唐暮气却始终压在人心头挥之不散。 以至于还没到中午,史湘云便觉身心俱疲,不得不提前结束了在大观园的游玩,重又回到了贾母院里——整个荣国府,竟只有这位年岁最高的老太太身上,隐约还残存着一丝丝属于旧日的朝气。 然而就在酒席宴间,就在史湘云好容易找回了一些记忆中的欢乐时,那林之孝家的再次匆匆找上门来。 而这次她带来的消息,显然比之先前更为震撼,以至于贾母听完之后手一颤,象牙箸直接掉到了桌子底下。 鸳鸯急忙伏低身子去捡,可刚小心翼翼放回桌上,老太太一巴掌拍上去,又把快子震掉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打起来了吗?怎么又、又……” “上午是打起来,可后来琏二爷喝多了,也不知怎么就……如今大太太绑着人往这边来了,说是要请老祖宗您主持公道呢!” “孽障、孽障、蛆了心的孽障!” 贾母颤巍巍咒骂着,一张皱纹堆垒的老脸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渐渐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王夫人和王熙凤都不在家,李纨眼见如此,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劝道:“老太太莫急,琏二兄弟酒后犯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您何必跟他计较?” 说着,又回顾史湘云:‘再说了,湘云妹妹这好容易回来一趟。’ 后一句似乎起了效用,老太太勉强冲史湘云笑了笑,道:“云丫头,你先跟你嫂子……” 不想话还未说完,外面已经传来了邢氏的哭喊声:“老太太、老太太,这日子没法过了,您可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听那动静,哭喊的竟还不止是邢氏一人。 贾母紧攥着拐杖浑身战栗,再顾不上支开史湘云,重又翻来覆去的骂道:“孽障、孽障、蛆了心的孽障!” 哭骂间,就见梨花带雨的邢氏在前面打头,后面七八个妇人围成了圈,推推搡搡的,簇拥着两个五花大绑的男女走了进来。 那对儿男女皆是衣衫不整、袒胸露腹,男的正是醉醺醺的贾琏,女的却是贾赦生前新纳的小妾嫣红。 眼见此情此景,屋内众人哪还有不明白的? 当下一片哗然。 这时邢氏在老太太跟前屈膝跪倒,哭喊道:“求老太太给我们开恩做主啊,老爷尸骨未寒,琏哥儿就拿月例银子威逼利诱,想要睡他老子留下的女人——这要是不严惩,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老爷?!” 话一出口,后面众妇人也都嚎啕起来。 已经猜到了是一回事儿,但被邢氏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厅中再次响起一片惊呼,继而以李纨为首,众人便都屏息凝神,生怕被呼吸稍重,便被卷入这桩逆伦大桉当中。 “你、你、你们……” 贾母将龙头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指指邢氏,又指指被绑着的贾琏,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