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繇皇子紧随其后,乖巧的坐到了自己位置上。 而皇后和吴贵妃则在繇皇子身后,另设了两个座位,然后又有宫女在两人身前,用木棍挑起了一道帘幕。 嘁~ 方才又不是没瞧见。 焦顺心下腹诽的同时,摆出一副道貌岸然为人师表的样子,把早就准备多时的黑板挂在了墙上,然后抄起粉笔随手画了一只水壶两个杯子,以及一个小火炉。 他先指了指水壶,又指了指火炉:“譬如说,有人想要喝茶……” 没错,他正是要拿那道最典型,也最简单的例题进行说明。 皇后听了,接合焦顺先前所言若有所思。 但吴贵妃却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学的,再次提出质疑道:“这些事情谁都会盘算吧?还用专门花时间学?” “所以臣才说,这是最简单的例子。” 焦顺就等着她这句话呢,当下擦掉上面的图画,开始奋笔疾书:“那接下来臣就来个难一些的,假设某地遇到天灾,需要从隔壁府县借调粮食赈灾。” “请求朝廷调度粮食赈济需要十五天,向地方豪绅借粮需要五天,动员地方官吏需要两天,在各地设立施粥场所需要两天,召集本地百姓两天时间,与周边府县进行协调需要三天,从周边府县运粮过来需要十五天。” “本地百姓存粮只够五日之用,官府可动用的粮食能支撑五日,搜罗野菜野味可以多坚持三日,说服本地豪绅借粮能多支持十日。” “问!” 他最后在黑板上重重一点:“如何才能通过统筹调度,在尽量减少损失、不引起民变、又不违反朝廷法度的情况下,完成这次赈灾?” 这一道题出完,帘子后面的吴贵妃已经彻底傻眼了,若不是焦顺全都写在了黑板上,她几乎是一句都没能记住。 但就算是能看到黑板上的数字,她也只觉得脑中空空如也,却哪里知道该如何统筹调度? 偏她这回又没办法从大义上挑刺儿…… 繇皇子虽然聪慧,但毕竟也才六岁而已,此时早跟她母亲一起看傻了。 而这也是屋内大多数人的正常表现,唯有那伴读太监与皇后在尽力解题。 焦顺也不急,慢条斯理的开始饮茶。 直到他喝到第三杯时,那伴读太监才显出跃跃欲试之态,不过在场除了繇皇子,还有两位娘娘在,他自然不敢贸然开口。 于是又等了半刻钟,就听那帘幕后面传出皇后不太确定的嗓音:“这道题的重点,是不是在前后两个十五天和中间传递消息的三天当中,尽量把那些赈济灾民的事情做完?可再怎么,等赈济的粮食运来也要三十三天吧?” “但再怎么安排,粮食总共也只够坚持二十三天,这、这……” 皇后越说越是迟疑,显然不觉得这题有解。 那伴读太监听了,再次欲言又止。 “娘娘果然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焦顺说着,看向那太监道:“这位公公可是想为娘娘捡缺补漏?” 那伴读太监支吾不敢言。 皇后见状便道:“但说无妨,若是能解开这道题,本宫重重有赏。” 那伴读太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那黑板道:“奴才觉得,这道题真正的难点,其实怎么才能在尽量不激起民变的前提下,让百姓断断续续饿上几日。” 顿了顿,他又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