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原不我该催问的,可宝玉在镇抚司也有半月,怎得还不见放出来?” 焦顺本以为元妃和宝玉是受了太上皇迁怒,而皇上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多半三五日就会‘拨乱反正’,不想这都半个月了也不见动静。 别说贾宝玉了,据说连贤德妃都一直被拘束在玉韵苑里。 焦顺左思右想,这事儿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皇帝那天过后又昏迷过去了,但却瞒着外面谎称病情好转;第二种可能,那就是隆源帝也迁怒起了贾宝玉和元妃。 他希望是第二种。 不过真要是第二种的话,这姐弟两个连同荣国府只怕都没好果子吃了。 当然了,面对薛姨妈,焦顺肯定不能实话实说,于是正色道:“你放心,我这回进宫若是有机会,必会向皇上提及此事。” 说着,又搂住薛姨妈好一番亲近,这才依依不舍的将她送出门外。 薛姨妈走后,焦顺却不急着离开,折回去翻出邢岫烟常用的香粉,喷洒在衣服内衬上,然后脱了鞋上床,就是一套仰卧起坐、俯卧撑。 等到微喘见汗的时候,他又跳下床,以百米赛跑的速度一路冲刺到了临时落脚的客院。 客院堂屋里。 史湘云正与香菱、翠缕说话,眼见焦顺满头大汗的进来,忙命翠缕出去打水,又拿毛巾上前给焦顺擦拭。 凑到近前,就嗅到焦顺身上那已经熟悉了的脂粉味儿,不过可能是因为浸染了汗臭的缘故,味道略有些异样,但湘云也没有深究,边给焦顺擦汗,边奇怪道:“不是去和薛大爷吃酒了吗,老爷怎么弄的如此狼狈?” “我早把他灌趴下了。” 焦顺扯开脖颈的扣子,好方便史湘云伸手进去擦拭,呼呼喘气道:“约莫是承了父亲的毛病,我今儿总也静不下来,去薛家花园里逛了一圈还是忐忑,索性就活动了活动筋骨,这样晚上也能睡的踏实些。” 史湘云闻言倒不觉如何,一旁香菱却忍不住诧异:“老爷平素也不这样啊,怎么独这一回就静不下心来?” 这‘憨’丫头又瞎说实话! 焦顺虽惊不乱,摇头苦笑道:“这能一样?老爷我这回进宫可是去给大皇子讲课的,我是什么出身,何曾想过会有机会给人传道受业?教授的弟子还是未来的储君!” 这一说,倒连主仆二人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史湘云急忙宽慰:“老爷准备的那些东西,连我和邢姐姐瞧着都觉得有趣,正应了那寓教于乐之说,此去必是一帆风顺!” “希望如此吧。” 焦顺没什么精神的点点头,旋即瞧见翠缕打了水来,忙道:“倒在浴桶里吧,我直接洗个澡。” 说着,又拉住史湘云满眼希冀的笑问:“娘子可要与为夫鸳鸯戏水?” 史湘云性格虽开朗,但毕竟是新婚燕尔,这上面尚且放不开手脚,若在平日不是逃之夭夭,便是推香菱、晴雯出来顶缸。 但想到焦顺如今正处在忐忑不安当中,她轻咬下唇,竟是羞答答的点了点头。 她既应了,焦顺又怎会客气? 当晚便闹了个中流击楫、水漫金山。 ………… 因不愿将薛家卷进来,第二天一早,焦顺特意从车马行租了三辆马车,准备低调的赶奔皇宫。 但等到了东华门左近,他就知道自己低调不了了。 盖因东华门外被学子们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