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探春。 探春又看了百十字,终究是没法忽略她的目光,叹息一声推开报纸道:“还有何事?” 史湘云登时趴在了桌上,烦恼的都着嘴道:“就是因为无事可做,才让人心烦意乱嘛。” 说着,板起指头挨个数落:“二姐姐一肚子的苦大仇深,惜春妹妹三句话不离我佛慈悲,珠大嫂和凤姐姐又去了牟尼院,就一个林姐姐还肯和我谈天说地,偏那病又断断续续的一直没好。” “这也怪我。” 听湘云提起林黛玉的病,探春无奈道:“若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拉着她说话——可谁成想就几句话的功夫便过了病气?” “可不就是怪你!” 史湘云一下子坐直了,目光炯炯道:“要不下午你请半日假,咱们在园子里摆下牌局,顺带也商量一下后日起社的事儿。” 探春哑然失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可这一大家子事儿……” “诗社难道就不重要了?” 史湘云见她还要推辞,立刻绕到桌后伸手去拉,嘴里道:“成天介就是围着这些事情打转,就一肚子锦绣文章只怕也被染成了流俗秽物,你后日若在郡主面前漏了怯,我们可不替你打圆场!” “打牌难道就是什么雅事了?” 探春连连摇头,但到底是拗不过她,遂提议道:“何不请隔壁邢姐姐来,好歹也能热闹些。” 史湘云自然并无异议。 于是探春喊过当值的仆妇,一面命其去请邢岫烟来,一面卷了那报纸要随身携带。 “你带它去做什么?” “这上面有篇文章,好像是焦大哥的手笔,我得空要再瞧一瞧。” “喔~” 史湘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一对儿乌黑清澈的眸子滴熘熘乱转,也不知心下想些什么。 ………… 大公报初定为十日一刊。 从初五到二十五已经刊发了三期,前两期只能说是不温不火,毕竟工盟里的人都是外行,且压根算不得什么文字工作者,想外聘几个专业人士,可人家一听说是工盟办的报纸,无不是大摇其头。 也亏得城里城外的国企还算捧场,这才勉强订出去两千多张。 这连虫二时报的零头都比不上,更别说人家是五日一刊。 不过到了这月二十五的第三期,情况便有了很大的改观,主要是因为《大公报》独家刊载了工学招生简章,以及焦顺主笔撰写的广告软文。 前文说过,因工读生头名授官一事,导致中下层的工人乃至工头群体对工学的名额趋之若鹜,甚至还因此生出了不少风波。 如今听说招生简章刊载在报纸上,自然都要买一份瞧瞧——哪怕自己和儿子指望不上,未来不还有孙子么? 而焦顺那篇软文,则是引起了各大商贾的重视。 盖因他在文章中表示,这第三期的工读生的学期,会延长到三年,同时也会相应的增加不少课程,譬如工商管理之类的,然后又特意拿‘流水线装配工艺’说事儿。 托夏太祖的福,流水线生产模式早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但你要说这玩意儿有多普及,那却也没有。 主要是夏太祖一死,大规模推广流水线的政策立刻就被叫停了,已经获取了这门工艺的商贾又大多敝帚自珍,几十年下来,除了内府、国企、各大皇商之外,真正采用流水线工艺的私企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