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姿态示人的假尼姑,便在焦顺怀里抽抽噎噎的诉其苦来,再不见半点桀骜之态。 是夜。 那包传承自王夫人的亵衣,足换用了四五套…… ………… 转过天,焦顺自去衙门不提。 却说这日辰时刚过,便有旨意到了荣国府,要贾宝玉入宫陪王伴驾。 虽说类似的旨意每个月都有两三回,但怡红院里还是鸡飞狗跳了一阵子。 贾宝玉更是急的满头大汗,在书房里化身死线战士,短短两刻钟赶出来的奏折,足比得上三五日的积蓄。 其实在焦顺先后两次讲解之后,这中译中的差事也没什么难的,只是他竭尽一切所能的拖沓,所以才会直到现在还没能完成。 袭人把该带的东西全都整理齐了,进屋见他仍在笔走龙蛇,又不敢催促,只能退出门外热锅蚂蚁似的团团乱转。 这时一个仆妇匆匆自外面进来,见袭人这样子便没敢上前,站在门口探头探脑欲言又止。 袭人见状,忙站住了脚催促:“有什么事,嫂子只管说就是了。” “是坠儿。” 那仆妇依旧吞吞吐吐,半晌才挤出三个字来:“人没了。” “啊?!” 袭人禁不住低呼一声,脸上神情变幻不定。 最先提出坠儿刻意的是她,建议让坠儿母女当堂对质的也是她,如今坠儿因此丢了性命…… 她不自觉又踱了两圈,然后唤过麝月秋纹几个,郑重吩咐道:“这事儿谁都别跟二爷说,免得耽误了他进宫面圣!” 麝月秋纹得知坠儿的死讯,也都有些神情恍忽。 尤其是秋纹,攥着拳头呆怔了好一会儿,直到贾宝玉满头大汗的从书房里出来,众人乱哄哄的围上去给他更衣洗漱,秋纹这才晃过神儿来。 但等送走了贾宝玉之后,她便又在厢房里发起呆来。 不知过了多久,麝月托着茶盘从外面进来,见她在屋里独处,不由纳闷道:“你在屋里做什么呢?我还以为你早就出去了呢。” “啊?嗯。” 秋纹心不在焉的含湖应了,见麝月翻出招待客人用的好茶,下意识问了句:“二爷都进宫了,这时候还有谁来?” “三姑娘来了。” 麝月叹了口气,无奈道:“太太发话说,那梅花扇的事情还要继续查下去,若不然怎么给小郡主一个交代?” “还要查?!” 秋纹不自觉抬高了音量,旋即又忙压低了,揉着帕子抱怨道:“都闹出人命了,怎么还要查?难道、难道非要再死上几个才肯罢休?!” “哪那么严重。” 麝月不以为意的道:“若不是坠儿母亲湖涂,也不至于闹到这步田地——再说了,她查她的,跟咱们有什么相干?” “倒也、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秋纹讪讪的回了句,眼瞅着她端起茶盘出门,便又颓然的坐了回去。 麝月出门之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屋里,滴咕道:“难道当初晴雯说的是真的?” “晴雯说什么了?” 这时堂屋廊下传来袭人的声音,却是她见麝月迟迟不归,出门催促,恰好听到了这话。 “这……” 麝月原不想掺和这事儿,但既然被袭人听了去,便也只好上前悄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