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问完,又画蛇添足的补了句:“我是想当面向他道谢!”
这话原也没什么,但落在有心人耳中却是大有深意。
薛宝钗摇头:“这咱们可说了不算,也兴许焦家那边儿另有安排呢。”
宝琴略有些失望,嘟囔了几句,见姐妹们都起身要走,也只好跟着回了潇湘馆。
她原打算回自己屋里,不想却被林黛玉拉到了堂屋卧室,不由分说将个东西塞到了她手心里。
薛宝琴定睛一看,却正是自己前阵子交给林黛玉,托她等自己走后再送给焦顺的香囊——当初为了这事儿,黛玉还专程帮她讨了焦顺的手稿做留念。
“姐姐这是?”
“你既要当面谢他,难道只凭空口白牙不成?”
“这……”
薛宝琴原想着最好是一别两宽,从此天涯相隔相忆不相思,可如今芳心悸动,再受林黛玉这一挑唆,却又不禁生出了不吐不快的冲动。
焦大哥为了自己险些遭人构陷,牵扯进世宗朝的禁忌当中,自己若连表露心意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对得起他这般厚待?
这般想着,不自觉就把那香囊按在了心窝上,怔怔的走起神儿来。
却冷不防,那心窝上又多了只香酥小手。
“呀!”
宝琴惊呼一声,红涨着脸退了半步,嗔怪道:“姐姐又闹什么妖?”
林黛玉却是啧啧称奇:“你比我还小一岁呢,不想倒竟……”
说着,紧呡嘴唇略一犹豫,便突然凑上前在宝琴耳边悄声问了句什么。
宝琴诧异的园睁美目,旋即掩嘴噗嗤笑道:“姐姐这不食烟火仙子一般的人儿,没想到竟也在意这些?”
“你到底有法子没?没的就知道笑话人!”
林黛玉恼羞成怒,背转过身掩饰脸上的羞窘。
先前在秋爽斋,薛宝钗伸懒腰时,贾宝玉的神情动作她可都看在了眼里,当时虽忍着未曾发作,心下却是念念不忘。
路上细细思量,才惊觉自己竟远远落在了后面。
薛宝钗就不用说了,迎春和湘云也都是骨肉均匀的,探春近来则大有后来居上之势,算来算去,也就唯有年纪最幼的惜春还不显山不露水。
这时宝琴从后面抱住了黛玉,嬉笑道:“我倒真听说过一个偏方,就是……”
说着,也凑到黛玉耳边细语。
林黛玉听了,原就红涨的脸上愈发滚烫,用肩膀顶了宝琴一下,嗔道:“亏你也好意思说!再说了,三妹妹近来生发的这么快,难道也是被人给……呸~我都不好意思说!”
…………
且不提她们小姐妹间如何笑闹。
却说转过天到了九九重阳,焦顺原是想在家陪着父母妾女,好生团聚团聚,不想贾琏亲自登门来请,还说是贾政的意思,让务必请焦顺去大观园里赴宴。
焦顺初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贾政近来对他有多排斥,他心里难道还能没数儿?
可真等到了园子里,贾政竟真就主动来迎,久违的拉着他叙了些家常里短儿,然后才拐弯抹角的问起了昨天的事情。
先前焦顺高升工学祭酒,贾政是满心的嫉妒,对焦顺愈发的疏远。
可现如今听说他以一己之力,把礼部三位堂官给一锅端了,登时生出了狮儿难与争锋之感,心下虽仍是不喜,却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得罪他为上。
故此今儿才特地摆出了‘将相和’的架势,想要挽回一下双方的关系。
不过他虽想着要缓和关系,但心里头的成见又岂是轻易就能扭转的,所以展现出来的就是想要亲善,却又放不下身段的尴尬。
他别扭,焦顺就更别扭了。
毕竟一见贾政这张老脸,就忍不住想起那天在柴房里发生的事情。
都说人善被人骑,可万没想到他焦某人这样的积年祸害,也有被人骑脸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