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自行车,笑问:“这是史大姑娘的宝贝吧?亏她也肯借给你骑。”
“呀!”
莺儿掩嘴惊呼一声:“姐姐不说我竟差点忘了,这车子还要还给史大姑娘呢。”
说着,慌不迭告罪一声,又骑着车子飞也似的去了。
平儿见状不由摇头失笑,这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莺儿原本是极稳当的一个人,不想和史湘云成日里在一处,竟也学的毛躁起来了。
…………
紫金街背街,无名小庙。
焦顺原本预计等到一两个月后,妙玉等不到家里的支援,就会陷入穷途末路当中,可他却万万没想到,才短短十来天时间,这假尼姑身边就闹起了窝里反。
起因是给家里去信之后,主仆四人不自觉都有些松懈,以前又是过惯了富贵日子的,于是开销上难免就有些大手大脚。
才短短七八日,原定要撑到下月中旬的钱,就花掉了将近三分之二。
小尼姑静仪一看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于是提议让两位仆妇出去打些零工,也好拿赚来的钱补贴家用。
这等做法原本无可厚非,可却为日后的冲突埋下了引线。
两个中年仆妇又不是本地人,也没有真正底层那种吃苦耐劳的经历,能找到的短工看不上,看得上的又轮不上,高不成低不就,每天赚来的工钱应付当天的开销都勉强。
十七这日下午,她们更是干脆空手而归。
静仪探问了几句,两个仆妇登时就恼了,指摘静仪每日在家坐享其成,却还挑三拣四的,分明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言语虽是冲着静仪去的,却含沙射影夹枪带棒的波及了妙玉。
而静仪也是一肚子火,妙玉素来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少了两个粗使的仆妇,这庙里的大事小情都要她来做。
她自觉是一个人撑起了三份差事,说是劳苦功高也不为过,偏偏却被两个空手而归的仆妇说成是坐享其成,这如何按捺的住?
当下三人当着妙玉的面吵作一团。
妙玉试着调解了几句没有见效,便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去了大殿里诵经。
可虽然看不见,那外面的争吵声却直往耳朵里灌。
尤其两个仆妇口口声声指责静仪,家中的各项用度过于奢侈,可这些用度有哪一样不是用在妙玉身上的?
心高气傲的妙玉是万没想到,自己会落魄到被家中奴仆指桑骂槐的地步!
她一面恼恨两个仆妇忘恩负义,应该好好教训一番;一面却又觉得和这等俗人争辩,只会拉低自己的格调另外,她其实也担心自己出面如果还是控制不住场面,以后就彻底辖制不住这连个仆妇了。
“阿弥陀佛~”
思前想后,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按兵不动,跪在佛像前喃喃自语道:“弟子到底是犯什么错,竟要沦落至此?”
佛祖自然不会作答,但妙玉心中隐隐却有个答案:若是自己当初没有呈口舌之快,当着宝玉面臧否宁国府,又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但她却拒绝承认这是个错误明明自己只是在陈述事实罢。
“阿弥陀佛~”
于是妙玉再次口宣佛号,自我暗示道:“这必是世尊给弟子的考验,再坚持坚持,坚持到……自然一切皆都恢复如初。”
她心中所期盼的,自然是家中尽快寄来银子,可又嫌弃这事儿沾了铜臭,故此竟不肯宣之于口。
这时静仪气咻咻的进来,禀报道:“师姐,那两个老货一文钱都没带回来,明儿也未必就能有什么进项米面柴火倒还勉强能撑几日,就是熏香的钱有些不凑手,您看……”“不成!”
妙玉像是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直接从蒲团上跳了起来,急道:“若没了驱虫的熏香,这地方我是一日也待不下的!”
“可是……”
静仪小脸一垮,支吾道:“那要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