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夫妻,这事儿传出去对我对咱们家都没什么好处。”
尤老娘听说贾珍竟得了脏病,还是从洋婆子身上得的,当下也忍不住连念了两声阿弥陀佛,暗自庆幸自己没把女儿推给贾珍。
几人又说了几句闲话。
尤老娘忽然想起了路口发生的事儿,于是好奇的探听道:“这朝廷里是不是又出大奸臣了?怎么我听书院的学生都嚷着要讨什么国贼?”
“什么奸臣?什么国贼?”
尤氏听得莫名其妙,等细问了缘由之后,脸上又开始阴晴不定,来回在屋里踱了几圈,干脆撇下尤老娘母女,喊来管事的交代了几句,又修书一封命其送往大理寺。
…………
与此同时。
怡红院里,李贵正风尘仆仆的向宝玉诉苦:“我这几日带人四处询问,把京城各家尼姑庵各家客栈都转遍了,也没找见妙玉师太的人影,我看八成是回苏州老家了。”
说着,又夸张的抹了把汗。
他找是找过,但要说认真去找,那是绝对没有的,甚至巴不得妙玉就此不见踪影——毕竟人是王夫人和尤氏赶出去的,他一做奴才的,何苦要跟荣宁二府的当家主母对着来?
贾宝玉却信以为真,失魂落魄的都囔着‘走了、走了、她也走了’,一面踉跄着来到书桌前,把这些日子写给妙玉诗词禅语,胡乱团到一处,然后勐然往空中一抛!
“罢了、罢了,终究是命里无缘,琪官走了,妙玉也走了,足见无缘无份之人想留也留不住的。”
说完这句,便又摇摇晃晃,烂木头似的倒在了床上。
“这……”
李贵看看宝玉,再看看一旁的袭人。
袭人便冲他摆了摆手,悄声道:“哥哥先回去,若有什么再请你来。”
李贵就等着这话呢,闻言忙躬身退了出去。
他走之后,袭人也看了看床上泥胎木塑似的,无奈的叹口气,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纸稿。
先前她以为只要少了妙玉这由头,宝玉的痴症自然也就不治而愈了,谁成想十多天都放不开,还写出这么些道理禅机来。
对了~
不如抽空拿这些给宝姑娘瞧瞧,看她……
正琢磨着,没留神眼前突然就多了两只脚,袭人吓了一跳,抬头却见是李纨的大丫鬟素云,不由拍着胸脯埋怨道:“姐姐怎么也不言语一声,真真吓死人了!”
素云也是抚胸抱怨:“我才被你给吓死了呢,进门就看见二爷在床上躺着,几曾留意到你蹲在门前?”
袭人回头看了眼宝玉,见他依旧是‘死人’一个,便拉着素云到了外间,问道:“姐姐这时候过来,可是兰哥儿那边儿……”
“跟我们兰哥儿无关。”
素云道:“我们奶奶听说珍大爷得是脏病,所以让我特意过来嘱咐一句,让宝二爷平素小心些,不要与珍大爷太过亲近。”
“怎么会?!”
袭人看似吃了一惊,心下却并不觉得奇怪。
素云又道:“也未必一定就是真,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告诉宝二爷就是了——我还要去别处,就不跟你磨嘴皮子了。”
说着,便自顾自往外走。
袭人把她送出门外,仔细回忆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
宝玉虽也时不时与贾珍父子接触,可关系却算不的十分亲近,反倒是……
…………
因害了相思病,再加上到手的银子又飞了,王熙凤这两日压根无心理事,这天上午只在三间抱夏小厅里待了半个多时辰,就遣散了各处的管事妇人,自顾自的回到了家中。
她刚在屋里恹恹的躺下,就见门帘一掀,打扮的油光水滑的贾琏从外面近来,满面堆笑往床前凑。
王熙凤抬头斜了他一眼,澹澹的问:“怎么,那银子讨回来了?”
“这……”
贾琏脸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