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辉的脸蛋,愣了愣。
足利义昭小心翼翼说道。
“御台所,并非我有意失礼。
只是天台宗为了之前上洛之仪的一些事,派遣得道高尼前来请罪问安。
我。。我。。”
足利义昭说到一半,自己都觉得编不下去。
斯波义银贵为御台所,先代的未亡人,天台宗几个尼姑也配和他相提并论?用天台宗当借口搪塞,实在是太过敷衍。
义银凝视足利义昭局促不安的表情,心里却是在想。
同样一张脸,若是足利义辉,她永远不会对外人露出这种示弱的姿态。
义银叹了一声,斯人已逝,只能缅怀。
足利义昭就算长得再像她,可骨子里的骄傲却是学不来,气度远远不如足利义辉。
原本,义银来到二条御所,就是要给足利义昭一点颜色看看,让她明白主动权在谁手中。
可刚在足利义辉战死之地哭泣一场,又看到足利义昭的低声下气,义银的心有些柔软,怎么都硬不起来。
他揉了揉额角,开口为足利义昭解围道。
“天台宗与足利将军家的关系亲密,确实需要谨慎对待。”
足利义昭赶紧点头道。
“御台所说的是,正是这个道理。”
义银淡淡一笑,说道。
“我今天有些乏了,想先回斯波府邸休息。义昭殿下,我们改日再谈吧。”
足利义昭一愣,说道。
“您不居于二条御所?这。。”
斯波义银望着足利义昭那张脸,眼神恍惚若梦。
“我只是一个夫道人家,足利将军家,终究是要你来当家做主。
先代留给我的东西,我总是要交还给足利将军家,交还给你。
三好退却,大势已定。
继位将军,再立幕府之事就不要再拖延了。等各家上洛之后,早些完成交接吧。”
足利义昭听得目瞪口呆,义银已经不再看她,黯然往外走去。
“御台所!”
义银停下脚步,望向身后局促开口的足利义昭,她正结结巴巴说道。
“这。。我。。您。。真的不介意我住在这里?”
义银深深看了眼足利义昭的脸,微微一笑,转头离去。
足利义辉,御剑是你给我的护身符,金印是你对我最后的爱念。这两样东西,我都会原封不动交还给你的妹妹。
欠你的情,我永远还不了了。
我会帮你的妹妹坐上将军之位,足利将军家的荣耀会延续下去,你在九泉之下应该会高兴吧?
义银亳不留恋得离开,把足利将军家的主导权拱手相让。天大的馅饼砸在头上,让足利义昭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
说好的严正交涉呢?说好的利益交换呢?斯波义银明明占着上风,却什么都不要,就这么走了?
足利义昭迷茫得回头,看向和田惟政。
和田惟政缓缓看向旧厅方向,想起足利义辉曾经对自己的重用,眼眶湿润。
她口中喃喃自语。
“公方大人,您的真情没有白费,御台所对得起您的一片痴心。
您看到了吗?”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跪拜在地,哭出声来。
斯波义银对得起足利义辉,但她们这些深受足利义辉信重的直臣,却是对不起足利义辉。
为了自己的私欲,她们擅自扶持足利义昭,与斯波义银为难。斯波义银之高洁在前,和田惟政自惭形秽,顿感无地自容。
一腔惭愧化为泪水,洒在这足利义辉战死之地。
足利义昭见和田惟政如此,亦是心中震动。
斯波义银真诚待她,她却一直想着与外人联合,要对斯波义银下黑手。
足利义昭咬牙不语。
斯波义银的主动退让,是托姐姐的福。但谁又知道,这份遗泽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