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野利一扫了眼身边可怜兮兮的真田信繁,对于斯波义银的警告不以为然。
这个王八蛋主上,满脑子想着怎么爬上斯波义银的床。为了这个目的,什么事都敢尝试,海野利一怎么劝?
真田信繁将海野利一从山里带出来,解衣推食,言听计从。将濒临灭族的海野家,自深渊中拉了回来,好处给足。
海野利一望着眼前气质圣洁的御台所,舌尖发苦。真田信繁以国士待之,她唯有以死相报。
就算这个傻b主上的目标是御台所的贞洁,海野利一也只好舍命陪娘子。士为知己者死,她特么的也很无奈呀。
义银让她劝劝真田信繁,怎么劝?劝她换个鸡儿?
海野利一收拾心情,恢复一贯的冷漠,鞠躬说道。
“御台所告诫,海野利一必铭记在心。只是我家主上确实罪不至死,其人出身山野,不熟礼仪,行为孟浪。
但她对御台所确实忠心耿耿,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御台所您啊。”
海野利一这话,倒是不假。
真田信繁对斯波义银的确是忠心耿耿,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斯波义银。。为了上他床,干他人。
斯波义银当然不清楚海野利一九真一假的冷脸吐槽,他只是有些疑惑。
真田信繁与海野利一先后强调罪不至死,他不过是剥夺真田众的御台人编制,转入地方。真田信繁自己养自己的兵,怎么就要死了?
从发怒剥夺到现在,义银还没时间回过神来仔细想想。如今他被提醒两次,稳下心神开始琢磨,自己的处罚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关键。
奉行众冷眼旁观,大熊朝秀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但她不方便插嘴,只是坐观其变。
关东侍所奉行所深入参与北陆道商路,直江津关所,二公返税,水利建设。大熊朝秀的权力不小,过得很风光。
对财大气粗的奉行所来说,真田众一年一千两百石的支出,就是手缝里松一松的小事。
但这负担砸在只有一万多石领地的真田信繁身上,可就要命了。
四公六民,领地每年的土地产出不超过五千石。她的领地又在北信,西上野的山中。土地贫瘠,平原稀少,额外收入几乎没有。
只依靠这五千石的土地收入,真田信繁的日子并不好过,何况还要养真田众一百名姬武士。
她能维持远超自己经济实力的庞大军势,就是依靠挖关东侍所的墙角。
大熊朝秀大概明白问题所在,主位上的斯波义银也有些反应过来,询问海野利一。
“你倒是伶牙俐齿,那么你来说说,她怎么要死了?
不到两年,我恩赏她松代,吾妻两地,安堵领地超过一万石。照你的意思,还是我害了她不成?
养不起那么多兵,就不要养!有多大的嘴,就吃多大的饼,做人要懂得知足!”
义银的想法很简单,你真田信繁不是想搞事吗?我让你搞不起!
一万多石领地养不起两支备队,一百名真田众。为了维持平衡,逼着真田信繁削减军队。
没有军队支持,这野猴子自然没有底气去挑衅长野业正,义银的目的就达到了。
海野利一心里门清,她鞠躬说道。
“御台所误会我家主上了,她虽然顽劣,但对御台所真的是一片赤诚忠心。
针对长野业正的策略,全部是出自我手,这一切都是我的谋划。若御台所有不悦之处,我自请切腹谢罪,莫要连累我家主上。”
海野利一开口,就要洗清斯波义银对真田信繁的指责。坏事都是我出的主意,真田信繁只是纳谏如流,她是一个好人。
斯波义银冷笑道。
“好啊,那你又为何要对长野业正挑衅?给我一个解释,若是说得不好,我帮你找个切腹的介错人。”
真田信繁紧张看向海野利一,海野利一反而不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