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川光诚忠于畠山义纲,总不能见主君再三露丑,干脆出列说道。
“御台所,天色不早。
骑军悍战许久,体力马力都损耗不小。不如早些返转高冈城,回去再审问这活口。”
蒲生氏乡也跟着点头,说道。
“御台所,饭川大人说得对。您身体受创,也该早些回去找医师看看。”
义银看了眼地上闭气昏迷的活口。是个尼姑,她身上裹头尼衣在溃败时被撕扯得狼狈,但从衣着打扮能看出有些身份。
长连龙这人脑子活,眼睛尖,抓的活口不错。
但饭川光诚说得也没错。天色不早,敌军情报不明,骑军不合适在外过夜,早点回城更安全。
“回城吧,一切等回去再说。”
“嗨!”
———
夕阳落下前,骑军回到了高冈城,一群姬武士回去梳洗干净,再来参见御台所。
义银在居馆等候医师,外间来报,五福山有人前来,请求觐见御台所。
他一抬眉,说道。
“把人带过来。”
越中国中部以南,以飞驒高地,吴羽丘陵的山势为屏障,而五福山就在吴羽丘陵之后。
庄川东岸依山的增山城没有讯息,沿着山势向东北延续的日宫城丢了,五福山已经是中部最后的依托。
如果五福山再出事,整个南方山势就全部丢尽了。
南线的一向宗军势迂回成功,可以从南向北席卷整个中部地区,而义银也成了前沿的瓮中之鳖。
义银只希望来人不是过来通知自己,五福山也丢了。如果是那样,自己唯有撤退,再作打算。
片刻,一名姬武士随着蒲生氏乡过来,伏地叩首。
“鯵坂长实见过御台所。”
义银点点头,半靠在枕上。骑马作战又挨了一枪,他真有些累了。勉强打起精神,问道。
“你从五福山来?”
鯵坂长实鞠躬道。
“是,御台所。
前些日子,上杉殿下命令山本寺定长大人进驻日宫城,河田长亲大人进驻五福山,我在河田长亲殿下效力。”
“听你口音,不是关东人?”
“嗨!我是上杉殿下上洛时候,路过近江收下的家臣。”
义银看着她,笑了笑。
上杉辉虎这富二代,钱粮土地是不缺的,就是缺少可靠的家臣部众。除了长尾一门众与侧近旗本众,越后武家的德行真是没话说。
可就算相对忠心的长尾与旗本也是一言难尽,上杉辉虎一直在想办法补充新鲜血液充实部众。
在上洛时候收的几个近江武家与越后武家没什么联系,在侧近旗本众历练了一年,现今打发出来做事可以理解。
但把人派来保护斯波义银,就有点微妙了。这些人到底不是嫡系精锐,用起来不如老底子放心。
难道义银已经不是她的小甜甜,心头肉了?义银表示,这不可能,一定有别的缘故。
他问道。
“上杉殿下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麻烦?”
鯵坂长实愣了一下,她知道松仓金山之事,但这事还真不方便说。她是近江系的外臣,这些事要避讳,只能隐晦说道。
“上杉殿下愿意给我等机会,为御台所效力,我等感激涕零。”
义银听懂了,特么的真有事。
早在山本寺孝长来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劲。看来是真的有事发生,多半是为了新川郡。
新川郡的地盘分配,是斯波义银做保,上杉神保两家自己商议。如果有人捞过界,不但上杉神保两家会尴尬,义银这个保人也丢脸。
可道理是道理,上杉辉虎麾下那些王八蛋胆子有多大,他在越后一年多,也算长见识。
上杉辉虎会派遣山本寺定长,河田长亲这些外围武家来保护自己,她此时多半是在后方擦p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