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秀吉对小西行长说道。
“小西姬,你我是老相识,你是了解我的,我这次来是非常有诚意的。
照理说,浦上家对宇喜多家有再造之恩,对于宇喜多直家大人的许多做法,我是看不惯的。
但我明白她的难处,毕竟宇喜多家位于毛利浦上交锋的最前沿,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深渊。
宇喜多家为了自保,背叛浦上家,投靠毛利家,我都可以理解。
但现在,宇喜多家的最大威胁备中众三村家,已经被宇喜多直家大人联合毛利家剿灭了。
宇喜多直家大人难道还要继续与虎谋皮,和毛利家的逆党搅在一起,替毛利家殉葬吗?”
小西行长鞠躬道。
“羽柴大人,并非我主有意背弃浦上家,与毛利家勾连,只是。。这是足利将军的命令呀。
宇喜多家不能不尊重公方大人,还请织田殿下海涵。”
羽柴秀吉微微一笑,宇喜多直家真是个聪明人,她这个借口找得好呀。
足利义昭这位落魄将军,贫乏公方跑到毛利家的地盘寻求庇护。
毛利家以为奇货可居,利用足利义昭在备后国的鞆重开幕府,世人称之为鞆幕府。
而京都这边,因为有斯波义银的存在,织田信长与幕府武家的矛盾并未激化到不可收拾的境地。
足利义昭的擅自离京非但没有带走足利将军的权威,反而便宜了斯波义银。
足利家的死党足利马回众饥寒交迫,全部倒向圣人,幕府武家各安其职,京都中枢竟然有条不紊,有将军没将军是一样过年呀。
斯波家牢牢控制住京都幕府,一直对外宣称足利义昭是在西狩途中被毛利家挟持,这又给了斯波织田两家联手讨伐毛利家的大义。
足利义昭的鞆幕府,正在迅速成为毛利家的政治负资产,而毛利家又没办法脱手丢掉。
毛利家如今已经是京都幕府宣传下挟持将军的逆党,如果这时候放弃足利义昭,京都方面不但不会放过毛利家,反而会坐实了罪名。
你看你看,毛利家心虚了,果然是逆党!别以为后悔了就不是逆臣,该打还得打!
再虚的政治招牌,那也比没有招牌好,于是毛利家只能捏着鼻子继续用足利义昭的御令指使各方。
某些野心家顺水推舟,借尊崇将军的名义达成自己的野心,事后再推个一干二净,简直完美。
备前备中一线,是赤松浦上各家抵御毛利侵袭的前沿。
军事上,看似是毛利家利用备中三村家入侵备前,浦上家的重臣宇喜多家抵抗入侵,但这背后又是合纵连横,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宇喜多家最后是背叛了浦上家,与毛利家联手弄死了三村家,成为备中备前一霸。
且不谈宇喜多直家的人品如何,光是这份战略重地的影响力,羽柴秀吉就愿意赌一把,拉拢这个著名的阴谋家。
而宇喜多直家是因为服从足利义昭这位贫乏公方的御令,才无奈叛出浦上家,与毛利家联手的无耻理由,也成了双方媾和的遮羞布。
宇喜多直家敢说,羽柴秀吉敢信,至于事实如何,谁在乎呢?
羽柴秀吉叹道。
“宇喜多直家大人糊涂呀,毛利逆党居心不良,挟持将军,另立中央,不臣之心早就是昭然若揭。
她怎么能如此愚忠,竟然信了逆党的谎言,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呢。”
小西行长一脸沉痛道。
“我家殿下也是事后醒悟,悔不当初,可又寻不到正途回归。
今日,羽柴大人携恩义而来,宇喜多家必然以您马首是瞻,莫敢不从。”
羽柴秀吉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她也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发力说服对方,小西行长就自己顺杆子爬上来了。
宇喜多家怎么说也是在备前备中两国具有很大影响力的武家大名,至于这么主动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