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川藤孝笑道。 “圣人放心,只要斯波织田两家在伏见城政厅的交涉渠道不失效,织田家就别想从我这里讨到便宜。 织田殿下虽然能力不凡,但这种带着镣铐跳舞的本事,她远不如和泉细川家的家学渊源。” 义银笑而不语,细川藤孝说的不错,幕府这些建制派最擅长的就是在游戏规则里玩花样。 只要有规矩,她们就能给你玩出花来,这是两百年幕府政治磨练出来的油滑,外乡来的土鳖大名怎么可能玩得过她们呢? 她们最害怕的就是织田信长这种无惧打破规则,只要不利于自己就把条条框框全部砸烂的造反派。 如果织田信长变得守规矩,讲道理,幕府武家就不会害怕她。 像和泉细川家这种,在细川宗家绝嗣之后,依旧能够在足利家与三好家的争斗夹缝中求存的名门,更是建制派之中的王者。 一向宗与织田家的斗争再麻烦,能有当年三好长庆席卷近幾,和泉国首当其冲更加麻烦吗? 有义银这根架海紫金梁扛着大局,细川藤孝根本不惧织田家可能出现的小动作,反而有意借助西近幾乱局,为自己谋求更多利益。 细川藤孝说道。 “圣人,我上洛之时,听闻将军擅自离京,去了北河内之地,寻求三好义继的拥护,可有此事?” 义银嘴角一抽,淡然道。 “什么叫做擅自离京?织田信长对将军不敬,定下那些不合礼法的条款,现在已经全部被废除。 将军有意西狩散心,我们替她担着幕府中枢的职责便是,藤孝不可妄议尊上之失。” 细川藤孝面上一凛,鞠躬行礼说道。 “圣人说的对,是我僭越了。” 织田信长控制着京都守备,威逼足利义昭接受殿中御掟九条款,规范将军的言行举止,行动范围。 之后,织田信长又追加七条款,逼迫足利义昭拜自己为御母,直接压着足利义昭喊妈。 足利义昭被困二条城,形同傀儡,只能以御内书的方式和织田信长斗法,组织两次信长包围网,惹得织田信长勃然大怒。 要不是织田信长日子过得太顺,整个人飘了,派人到多闻山城讨要武田质女,惹得义银护女心切,终于爆发打破了局面。 足利义昭这个贫乏公方,真的是活得面子里子都没了。 义银带军上洛,斯波家需要大义旗帜驱逐织田家的势力,他就拿出织田信长对足利义昭的种种不敬为由,废除了所有殿中御掟条款。 但足利义昭的处境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尴尬。 织田信长没名没分的欺压将军,足利义昭还能号召天下武家与织田信长作对。 可义银上洛之后,高举大义,痛斥织田信长破坏武家天下基石,吸引了所有保守派姬武士的支持。 有了先代将军未亡人,源氏长者,足利军神这块招牌,功利的武家们谁还愿意多看足利义昭这个没用将军一眼? 这就导致足利义昭在被织田信长打脸夺走统御幕府的大权之后,又被义银夺走了号召天下的名分。 看似义银比织田信长温和,更尊重二条城的足利将军,但事实却是整个幕府内外的武家都以义银马首是瞻,完全无视了足利义昭。 在足利义昭看来,义银的威胁比织田信长更大,她只有逃离京都,换个地方号召群雌,才能甩开义银的阴影,重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