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一副任打任骂的可怜样。 骂了一会儿,义银有点累了,坐回马扎,看着这个装死狗的真田信繁,哼了一声。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想要申辩吗?” 真田信繁伏地叩首,几乎是五体投地,有气无力说道。 “君上,真田众两战贱岳,两战大岩山,四次大战,死伤超过五成,军中将士无不带伤,几乎家家带孝。 她们的怨气怒气。。说句丢人的实话,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坑杀之事,但即便我事先知道,我也不敢阻止呀。 攻打大岩山之前,我是为了鼓舞士气,下令大岩山上下不留活口,但。。我真没有坑杀俘虏的意思。 您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吗?我没事给自己找这么大一麻烦,我有病啊?” 义银瞪了她一眼,骂道。 “乱来的事你干得还少吗?你就是有病!” 嘴上骂的凶,义银的语气却有些松动。 大家都是领兵的人,许多事一点就透,真田信繁也的确不好办。 古代约束军纪就是靠打和杀。 随便离开队列,二十军棍就砸上去。战时后退,不管理由直接枭首示众。 平时撒个尿都得算时间,超过时间直接军棍伺候。十人连坐,有一人跑路,剩下九个一起受刑。 在这种极度压抑人性,全靠暴力维持军纪的环境中,人很容易被逼疯的。 所以,时不时要给将士一个发泄的渠道,例如屠城数日不封刀。 真田军一日之内死战四场,伤亡过半,竟然没崩溃,还打赢了,在任何国家都是超乎想象的奇迹。 但军队之内,积累的负面情绪也一定到了极点。面对曾经杀害自己同僚的织田俘虏,真田众干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这时候别说是真田信繁,就算是斯波义银自己在场,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约束住这群杀才。 毕竟这里是岛国,分封制度下,主将对军队的控制力并不强。 换而言之,真田信繁这个锅背得挺冤。 义银还在沉默,真田信繁已经取出一份血书,双手奉上。 “君上,真田众自知有罪,这是军中将士自请切腹谢罪的名单。 真田众不敢恳求君上恕罪,只求君上不要功过相抵,免了两百斯波编制的恩赏。 我们可以死人的,再多死一点也无所谓,可是斯波编制,求君上仁慈,不要不给我们。” 说到动情处,真田信繁伏地不起,哽咽难言。 义银看着缩头缩脚,一副窝囊样的真田信繁,心底却有一股寒意冒气。 这群山民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她们已经死了一半人,还可以坦然面对死亡,只求恩赏不变。 在她们眼里,恩赏比生命更重要。这些人在山里过得是什么日子,竟然如此轻薄生命? 他抖开血书,七八尺长的布条直接落在地上,滚出老远。摊开的白布上密密麻麻都是手指印,一眼之下,义银竟看不出有多少个人。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别看真田信繁唯唯诺诺,摇尾乞怜,但事实上,手里拿着血书的义银,才是揣着一块烫手的山芋。 要是义银此刻真的说一句不宽恕,剥夺恩赏的话,他都难以想象真田众那边会发生什么事。 此时的义银,看向真田信繁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