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盯着为首那人,问道。
“你是阿良?市君让你送什么东西给我?”
阿良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小豆袋,鞠躬上前,奉与织田信长。
“主上命我三人快马赶来,为大殿献上这小豆袋。”
织田信长疑惑得接过小豆袋,左右看不出来有什么意义,于是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阿良恭谨回答。
“主上说是他亲手采摘的夏豆,很是新鲜,想请大殿品鉴。”
织田信长一愣,之后勃然大怒,骂道。
“胡闹!我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就这点小事也值得派三名姬武士快马加鞭,大动干戈吗?
市君真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懂事了!”
阿良等三姬伏地叩首,面对织田信长的雷霆大怒,不敢说话。
一旁的明智光秀望着织田信长手中的小豆袋,却似乎来了兴致,鞠躬说道。
“织田殿下,这小豆袋甚是有趣,可否允我一观?”
织田信长气呼呼得把小豆袋丢给明智光秀,嘴里还在嘟囔不满。
“整天就知道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也不知道早些为浅井家诞下子嗣,稳固两家的友谊,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织田信长正在敲打明智光秀,心中不免存了借机观察她,收服她,为日后睡服斯波义银,拿下斯波家做准备的期望。
可市君的东西恰巧在此时送来,让她有些心乱。
市君与浓君可是感情深厚,无耻如织田信长,背着浓君这个结发之夫图谋别家的未亡人,也会心虚如被抓奸。
心烦意乱之时,她竟然没有发现市君任性妄为的背后,小豆袋中所蕴含的深意。
也许是出于自信,刚才帮浅井长政彻底掌控三郡之地,又一起合谋弄死了藤堂虎高,织田信长完全没意识到浅井家可能会背叛自己。
明智光秀盯着手中的小豆袋,看见两头被死死扎住的袋口,哈哈大笑。
“这袋子真有趣,竟然是两端开口,两头扎死。”
可能是明智光秀笑得太过刻意,织田信长与丹羽长秀同时看向小豆袋,面上一凝。
织田信长转头看向跪拜的三姬,问道。
“阿良,市君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阿良摇头道。
“主上没有。
只是最近内院不安宁,主上刚才处决了两个偷窃的侍男。
这次送东西来,也是主上临时起意,出发之前千叮万嘱,一定要我把小豆袋亲手交给您,不得假手她人。”
阿良是市君的陪嫁姬武士,许多事看在眼中,多少看懂了内情。只是这话,她不能随便乱说。
织田浅井两家既是姻亲,又是盟军,更是一起上洛的亲密战友。
浅井久政不怕市君送东西,只查书信,就是自信织田信长不会对浅井家起疑心,送点东西也无妨。
浅井家背叛这话,市君可以说,但他不方便写下书信,只能靠小豆袋暗示。
而阿良又算什么东西,她的身份低微,根本没资格说这种话。
即便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织田信长也很难相信,还不如这模棱两可的小豆袋管用。
此时听了阿良的暗示,织田信长冷着脸朝明智光秀一伸手,明智光秀恭谨将小豆袋双手奉上。
颠了颠手中的小豆袋,织田信长却觉得甚是沉重。
浅井长政真的会背叛自己吗?市君这个不通武家政治的家伙会不会搞错了?
织田信长的目光转向一旁的丹羽长秀,丹羽长秀肃然道。
“大殿,我军的后勤补给要从南近江出发,穿越北近江高岛郡,若狭国,已然漫长。
若是北近江真有变数,这三万大军孤悬在外。。只怕。。”
近江国北部的野坂山地与伊吹山地在爱发关交集,分割关内关外两地。若狭国与敦贺郡悬在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