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镜上的信息,秦明神色暴怒,扬了扬粗壮的胳膊,怒气冲冲道,“狼狈为奸,狼狈为奸!没想到御史台竟然与京兆尹衙门沆瀣一气。”
柳青站在窗前,神色阴霾的望着远方的零丁山。零丁山上树木葱笼, 但黄叶其间,落叶飘零,一叶落而知秋,一如如今大颂,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良久,柳青淡淡的说道:“御史台监察百官,却与京兆尹衙门沆瀣一气,绝非大颂之福!”
胡捧扬着手中刘桩子用生命换来的户籍资料, 这位很少言辞的修长守夜人也难得怒气冲冲道,“这分明是有人想阻止我们将此案再查办下去。”
“官爷,行行好吧,给点钱吧,我已经三天没有饭吃了!”门口又传来了乞儿要饭的声音。这些天来,即便是在京师附县的昌峰县,这乞丐都比往些日子多了许多。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那已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老年乞丐,苟友默默走上前去,从怀里摸出十个铜板,叮当叮当的放进那只破碗里,然后转身就走。身后立即就传来“谢谢、谢谢”的叩头声。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虽然自己并不是所谓的正义裱,但看到来凤村齐齐整整一家四口摆在那里,来凤村荒坟遍地时, 心中还是真得怒了。这些人, 竟然动辄灭人满口, 实在可恨。
赵子安看着胡捧颇有些义愤的表情,又看了看杨金镜和柳银镜。此时,两位守夜人上司都不约而同的陷入到来凤村的案子当中,当下便不以为然的笑笑,对着胡捧道,“来凤村的案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现在调查的,是守夜人白役身死的案子,还有守夜人桩子死去的案子,这些案子,都是我们守夜人衙门内部的案子,旁人又怎么能够干预?”
“还有,来凤村陈氏一案,既然我们又有了新的证据,守夜人要想启动调查,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现场证据已毁,破案难度增大而已。”
他换了一种方式,表面上看似对着胡捧说话,实则是对两个守夜人大人进言。
秦明和柳青两人对视了一眼,眼前皆是一亮,心道:还是这小子脑袋瓜子灵活,差不多就着了京兆尹衙门的道了。
众人调整好心态,又回到了眼前的案子上来。此时,这里剩下全都是守夜人衙门的金镜、银镜或者铜镜。刘桩子临死之前的遗信已在众人手中传了一圈。
看了信以后,众人均是一脸的茫然。
刘桩子的相好苏氏已经审问过,说刘桩子近期并没有什么仇家。而且,看上去她对刘桩子的事情几乎是一无所知。
正在这时,派出去打听情况的守夜人衙门的陈浩然正好赶回,秦明急忙问道,“有线索吗?”
“卑职惭愧,暂未发现。”陈浩然回答道。
秦明脸上露出一抹之色,有些烦躁的端起桌的茶水,狠狠呷了一口,然后又狠狠的放在地上,全然不顾茶水又洒了一地,大声道,“这刘桩子,到底又是谁杀死的?”
不得不说,这刘桩子确实是个人才,不仅敬业无比,而且办事谨慎,洞察力强,是一个极为出色的暗桩。甚至在守夜人衙门还没有给出明确的指示之前,就主动抄誊到整个来凤村的档案。
只是如此能耐,在死了后才显现出来。
看到秦明的模样,众人战战兢兢,没有回答,这人可是高品武夫,不仅官大一级压死人,更理要的是,动辄就会动手打人的存在。
刘桩子的信件在众人手里转了一圈,然后又转回到赵子安的手中。赵子安看着信件上面的内容,刘桩子怀疑守夜人衙门出了内奸。这和赵子安“熟人作案”的想法简直是不谋而合。
但问题是,案发前,刘桩子已经预感到守夜人衙门出了内奸,自己都已经隐藏了起来,甚至准备好了后事,但为什么对方在杀死他时,他却又没有丝毫的怀疑和准备呢?
这逻辑